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我屏住呼吸,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将电话卡塞进卡槽。
开机键按下,屏幕亮起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映亮我紧绷的下颌线。
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和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我一下一下,极其缓慢地按着按键。
每一个数字的输入都异常艰难,指尖冰冷僵硬。
终于,一个完整的十一位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指尖悬在绿色的拨号键上,微微颤抖。
打出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会惊动外面的人吗?
会被发现吗?
万一……万一这个号码是错的呢?
前世关于这个号码的记忆早已被痛苦冲刷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和强烈的预感——它属于一个能改变这一切的人。
不,没有万一。
前世被推入深海那一刻的冰冷与绝望,如同附骨之蛆,瞬间攫住了我。
那灭顶的恨意冲垮了最后一丝犹豫。
指尖重重落下。
“嘟…嘟…嘟…”单调的等待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心上,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煎熬。
就在我几乎以为这微弱的电波信号会石沉大海,准备放弃时——“喂?”
一个略显低沉、带着浓重睡意和被打扰后明显不耐的男声,猝然在听筒那端响起。
背景音很安静。
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滚烫的砂纸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胸腔剧烈起伏,冰冷的空气灌入,带来一阵刺痛。
“说话!
谁啊?
大半夜的!”
对方的不耐烦升级了,语气变得严厉。
“……”我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
不能出声,绝对不能!
一旦被外面的人听到任何动静,一切都完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颤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极其用力地、无声地敲击着话筒边缘的塑料壳。
笃。
笃。
笃笃笃笃。
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急促的、不成调的敲击声,如同绝望的密码,顺着电波传递过去。
我不知道他能听懂多少,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当成恶作剧直接挂断。
这几乎是我此刻唯一能发出的求救信号。
电话那头沉默了。
那几秒钟的空白,漫长得令人窒息。
“……位置?”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