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带着审视的锐利。
言简意赅,甚至没有多余的疑问。
成了!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和眼眶。
我强忍着,用气音,以最快的语速,从齿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字:“东城…老棉纺厂…家属院…三栋…402……高考……顶替……”我不敢再说下去,猛地按下了挂断键!
“嘟——”忙音响起,像切断了一根悬在万丈深渊上的细线。
手机屏幕的光瞬间熄灭,房间里重归彻底的黑暗和死寂。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束缚。
我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刚才那短暂的对话,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那碗早已冷却、表面凝结了一层厚厚白色油脂的鸡汤。
昏黄的灯光下,那油腻腻的液体,泛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光泽。
一个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探了出来。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哐哐哐!”
粗暴的敲门声如同惊雷,猛地炸响在狭小的房间外,伴随着张翠芬尖利到破音的嚎叫:“林晚!
死丫头!
都几点了!
快滚出来!
你想害死娇娇是不是?!”
紧接着是林娇娇带着哭腔的、刻意拔高的催促:“姐!
你怎么还没好啊!
时间快来不及了!
我的前途啊!
呜呜呜……”我猛地睁开眼。
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分睡意。
昨夜那短暂的、惊心动魄的联络之后,我根本未曾合眼,只是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
身体是僵冷的,但头脑却异常清醒,像一块被冰水反复淬炼过的寒铁。
“来了。”
我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刻意伪装出的虚弱和沙哑。
我迅速起身,端起桌上那碗凝固的鸡汤,快步走到门后,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张翠芬正叉着腰,一脸凶神恶煞,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
林娇娇则站在她身后,穿着一身崭新的、特意为“高考”准备的运动服,脸上却不见紧张,只有焦躁和不耐烦,还有一丝隐藏得很好的得意。
林国栋也打着哈欠从主卧出来,睡眼惺忪地看着这边。
“磨蹭什么!
赶紧……”张翠芬的咒骂戛然而止。
因为我手里的碗,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失手”滑落!
“啪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