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撞断我爸的腿......证据呢？”
男人踩住我捡硬币的手指，“交警队记录早消了。”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身影再次出现。
陈默闯进来，他举着手机录像，可拆迁队的钢管立刻砸向镜头。
屏幕碎裂的瞬间，我看见他额角流下的血和七年前塞给我的铁盒一样红。
“带我爸走！”
我一把推开陈默，“你的前途比我干净，别干这种傻事，走。”
推土机轰鸣着碾过铁盒，陈母像跟屁虫般再次出现，它的尖叫声刺破雨幕：“小默你敢抱那瘸子，我就断你学费！”
我爸突然挣扎着滚下担架，化疗报告单在泥水里泡成纸浆。
他爬向推土机驾驶室嘶吼：“让我死！
赔款......给小雨上学......”我跪着捡病历本的碎片，陈默的血滴在破碎的镜片上。
他从后面抱住我，将生锈的硬币放在我手掌：“我送你去复读......然后呢？”
我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烫伤，那是七年前陈母泼的热参茶，“等你妈再改我研究生志愿？”
空气陷入沉寂，只剩下陈母的嘶吼：“小默你松开她！
松开！！
快点松手！！！
我再说一遍……”这一次，他没有松手。
可也只是暂时的。
陈母愤怒走出门外，和王建军不知道说了什么。
下一刻，拆迁队的喇叭突然广播：“最后两户钉子户注意！”
轰~烈火焚烧。
我妈尖叫着从火堆里抢出户口本，火苗窜上她花白的头发。
我用身体压灭火焰，抱着我的陈默却哭成泪人。
“走吧。”
我捡起被碾变形的铁盒，把陈默的信撕碎吞下，“深圳电子厂包吃住，月薪三千。”
3. 就这样，我没有去上大学，选择去南方电子厂。
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选择。
长途汽车发动时，我看见陈默追着车尾奔跑。
他举着被雨泡烂的我爱你牌子，像举着块破碎的墓碑。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传来彩信：陈母在教育局门口的合影，红色横幅写着“祝贺我市本科率再创新高”。
照片角落的垃圾桶里，隐约露出半张复旦大学的招生简章。
我按下关机键，铁盒里最后一枚硬币滚进车厢缝隙。
我顺着座椅向下摸去，硬币没摸着，却摸到破碎的报纸——娱乐版头条是陈默父亲升任教育局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