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看吗?”
我舀了颗圆子含在嘴里。
甜的,像他第一次给我煮泡面时,把糖当盐放的那碗。
展览当天我穿了自己设计的婚纱。
裙裾扫过T台时,聚光灯突然暗了一瞬。
大屏幕亮起的刹那,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检讨书。
致苏棠:第一条错,2020年3月15日,你发烧39度在医院打点滴,我在签扩大工作室的合同。
你后来没提,但我翻到病历本上你写的‘他没来’。
第二条错,2021年7月22日,你说想看凌晨三点的星星,我在开跨国会议。
后来你自己买了星空灯,说‘有光就行’。
第三条错,我总以为给你最好的工作室、最顶尖的资源就是爱。
可你要的从来不是这些——是煮糊的姜茶,是熨坏的设计稿,是我蹲在你脚边说‘这次我在’。
苏棠,婚姻不是投资。
是我需要你在,一直都在。”
现场安静得能听见婚纱蕾丝的摩擦声。
我转头,谢砚站在后台出口处,西装裤脚沾着画室的白颜料——他昨天帮小陈搬画框时蹭的。
“你说过,婚纱是两个人的故事。”
他一步步走向我,皮鞋叩着T台发出轻响,“我不能只当给你资源的人,我要当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
他单膝跪地。
掌心躺着枚戒指,不是三年前那枚镶钻的,是枚素圈,内侧刻着“普通爱情”。
“不是求婚。”
他声音发哑,“是道歉。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重写后面的故事。”
我伸手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
那是这一个月他学熨衣服、学煮姜茶、学给我画设计稿时磨出来的。
散场后他送我回工作室。
路过巷口的早餐铺,他突然停步:“明天……我能订份外卖吗?”
“什么外卖?”
他耳尖发红:“你以前总说,想在工作室吃现做的豆浆油条。
我学了三天,明天早上七点,能给你送吗?”
我看着他。
雨过天晴的月光里,他像大学时那个蹲在我宿舍楼下画婚纱的男生,带着点笨拙的认真。
“好。”
我点头,“不过先说好——嗯?”
“要是豆浆煮糊了,你得重新学。”
他眼睛亮起来,像孩子拿到糖。
我转身往工作室走,听见他在身后翻手机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在备忘录里记“明天五点起床泡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