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许隽再次遇到了我。
我低身行礼:“许大人”许隽眉头不自觉轻蹙:”你不是走了,怎会在这”我面容平静:“李御医让臣帮着去药房拿些草药,适才刚从药房出来”许隽视线扫过我的药箱,也不知和皇上说了什么,竟还有几分不自然,当下轻咳了下:“嗯,你回吧”我福了福身,错身而过的瞬间,身后不知何时经过的宫女突然脚一崴,就要摔倒在地。
我急忙上前去扶,同时却有一只手更快,已然捞起那宫女的小臂,将人稳稳扶好。
我询问了宫女的脚伤如何,应是没什么大碍,她自觉冲撞了贵人,一个劲惶恐地磕头认错。
许隽倒不甚在意,未置一词,只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第七日,我照例在御书房给皇上送药,这次却听到一个好消息。
许隽两日前浑身出红疹,奇痒难耐不能出门,御医接连去了几波,皆言症状罕见从未见过,统统铩羽而归。
我面上不动,心里却痛快,能不罕见嘛,这可是我师父熬了半个月才想出破解之法的难症。
咱们这位许大人可要遭会儿罪喽。
“查不出病因?”
周璟听着贴身太监的禀告,眉间微皱,余光却忽然扫到一旁静立的少女,一派八风不动的平稳姿态。
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周璟默了下,而后便好似随口道:“让宋医师去看看”我没忍住眉梢微抬,他倒是运气好,虽然这病迟早得找到师父身上,但不想竟这么快,才痒了两天,还真便宜他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不防皇上突然唤我,“小宋医师,想来你为朕送药多日,朕还不知你的名字”我摸不清他什么意思,只恭敬回:“随心,取自在随心去之意宋医师取的?”
我点点头,“是随心”周璟缓缓念着这两个字,“好名字”他收了视线,目光重新落回奏折上,随口道:“只可惜这皇城里由不得你随心”我心下一跳,攥紧了手指,没有回话,那头他却好似不准备再说下去,只留给我一个清隽的侧颜。
这是在敲打我?
我不吱声了,沉默中回想着每一个细节。
然而还不等我回想完,陡然被“啪”地一声脆响拉回了思绪。
再抬眼,只见周璟手中奏折掉落在地,右手牢牢地按在胸口,脸色一瞬间苍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