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还是提醒道:“陛下,药再不喝要凉了”空气好似突然安静了,案前人执笔的动作微顿,掀眸看向我,那目光很冷,带着上位者不悦的压迫。
身旁贴身太监暗道不好,皇上最讨厌批奏折时被打扰,这小医女要完。
我反应过来这是惹了他不快了,但没办法,说都说了,我微微低头,错过他冷冽的视线,“师父说这是为陛下配的新药,若是凉了恐会影响药效”男人冷冽的声音响起:“你是宋医师的徒弟?”
我轻声回:“是”头顶压迫的视线移走,我还没松口气,就听他慢条斯理地接着道:“既是宋医师的徒弟,想必医术不差,你便为朕诊诊脉,看这病可有新进展”我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中毒是不能说的,欺君是要杀头的,而皇上是故意的,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眼前皇上已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小臂放在桌上,自然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腕来,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
我不再犹豫,走近一步手指搭在他腕上,一边惊讶于这毒的猛烈,一边想着待会该如何回话。
正诊着,门外突然走起来一个人,男人一身深色长袍,眉眼冷峭,板着一张脸。
是那个殿前司指挥使。
进御书房竟然不用通报,十足的宠臣无疑。
许隽一进来看到我,当下就皱紧了眉头,“怎么是她,那个宋医师呢”皇上没理他,只淡淡问道:“如何了”我收了手,躬身回:“新药才刚服了几天,效用不甚明显,但照脉象看陛下旧疾已有了几分起色,想来只要每日按时服药,假以时日龙体便能康健如初”我说完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臣学艺不精,或有判断不到位之处,陛下可要师父来重新诊脉不必了”皇上收了手,神色也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到底不准备再难为我了,“你退下吧是”我暗自松了口气,上前去收拾药碗。
许隽没忍住,低声嗤了句“沽名钓誉”。
我听在耳里,表情未动,收完了东西自顾自出了门。
“陛下,您从哪里找的这劳什子神医,兴许只是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御医那边……”后面的话渐渐听不清了,我垂下眸,出门路过回御医所的岔道时转而拐进了一条小径。
几刻钟后,出御书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