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解放鞋,额角有道细小的伤痕,一双眼冷静明亮。
他一边吃,一边说:“你这皮擀得不错。”
“自己擀的。”
我淡淡地说。
他吃得干净,汤也喝完了。
“你以后要雇人吗?”
他说完,掏了三毛五,“我会烧火、打杂,也识点字。”
我看着他,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远山。”
他笑了笑,眼神干净得不像这年头镇上的人。
我点了点头,“有空来帮忙吧。”
说完,我又开始包馄饨,没多想。
这人就像我这锅汤,表面寡淡,底子厚,回味长。
可那边林青晚却坐不住了。
听说周建国现在连香粉都不舍得给她买,说“最近手头紧”。
她第一次冷了脸,问他钱哪去了。
他不敢说。
她去翻抽屉,翻存折,翻柜子,发现空了。
只有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你不是说,她只是个乡下丫头,没什么本事?”
林青晚尖声质问他,声音都不是平时那个温柔的调调。
“可她现在……她一个馄饨摊,居然月入五百?”
她的脸,第一次不是细腻得发光,而是扭曲的。
“你去,把钱要回来。”
她咬着牙,声音冷得像冰。
“她欠你的,欠我的。
她现在用的,穿的,全是用我的钱赚的!”
周建国不说话,他知道,她说的那句“她现在穿的”才是真正扎心的。
她开始怕了。
10林青晚来得比我想的早。
那天午后,天热,风干,摊子前人来人往。
我正忙着收钱、包馄饨、装汤,汗顺着脖子流进衣领,一眼看到她站在人群外,像朵刚插瓶的百合花。
她没走近,就那样站着。
我看了她一眼,继续包我的馄饨。
她等了半个时辰,我收了摊,她才走近。
“秀英姐,好久不见。”
她还是笑,温柔得像水要滴出来,嘴角带着一点忧郁。
我手上没停,擦了擦汗,淡声问:“你来吃馄饨?”
“不,我……想跟你聊聊。”
“那你得等,我还得刷锅。”
她笑了下,“你变了。”
“你没变。”
我头也不抬,“嘴还是甜,手还是白,站着不动也会出香气。”
她语气轻轻一转:“你现在混得不错啊,听说日进斗金,手底下还有帮工了?”
“一般般吧。”
我把锅刷完,倒干净最后一桶水,站起来,“有事说事。”
她看着我一身油烟,眼里闪过一丝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