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事实?”
我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前世的恨和今生的冷。
“你那点心思,不用说,我一看就明白。
周建国,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站直了身,声音不大,但句句清晰。
“我,不嫁你。
你也,别想再从我这拿一分钱。”
他愣住了,脸上的笑僵在那里,像抹不下去的油彩。
我不再看他,低头舀起最后一碗馄饨,递给下一个客人。
身后,周建国狠狠地啐了一口,“死倔种!”
我笑了。
倔也好,冷也好只要不再被人当提款机,我乐意。
9我没空理他们。
每天五点出门,晚上八点才回家。
很累。
可我心里踏实。
我算过账。
一天卖一百碗馄饨,扣掉肉、面、炭火的钱,我能净赚十七块五。
十七块五,一月下来是五百多。
五百多,能买一辆凤凰牌新自行车,能给我娘买副银耳环,能盖厨房后面的那堵墙。
钱,是这世上最冷的东西,也最实在。
我不再做梦了,也不去想“他们”。
可他们找上门来。
周建国第二次来找我,脸色不太好。
“秀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
我听说你现在一天能卖一百多碗?
你一个人推车也辛苦……我能搭把手,咱们合伙干?”
我连看都没看他。
“你出本钱?”
他愣了下,没说话。
我冷笑了一声。
“我出车、出料、出锅,你出什么?”
“出人……那你是打工的,不是合伙的。
我给你一天两块工钱,干不干?”
他脸上的笑僵住了。
“你别得意太早。”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阴得很,“你现在这点钱,是该拿出来一起用的。
我们不是还——你跟我,没有‘我们’了。”
我说得平静。
他咬咬牙,拂袖走了。
我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完。
果然,三天后,我收摊回来,发现摊车的轮胎被戳破了。
灶台的炉子被砸了角,汤锅也不见了。
我没报官,什么都没说。
只是第二天一早,换了个新炉子,新锅,更大的汤桶,又推出去了。
换了个新摊位,在镇上新修的菜场口。
没几天,新锅香气四溢,人更多了。
那天傍晚,天刚下过雨,街上湿漉漉的。
我正在摊后擦手,一个男人走来,说:“老板娘,来一碗加辣的,少放醋。”
我抬头一看,是个生面孔。
个子不高,但站得很直,穿着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