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好。
这一刻,我才真有了点“安全感”三个字的味道。
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但总归是开始了。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靠谁,也不会再让谁动我一分血汗钱。
这辈子,我要靠自己,过一回,真正的好日子。
7第七天,我一共赚了五十一块四。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我摸着那叠纸币,手都在抖。
五十一块,足够一个人家一月口粮钱了。
我做馄饨的方法被人传开了,说我汤底鲜、皮薄馅多、下锅快。
有人专程从镇边赶来,一吃成主顾。
人多了,我开始学着提价。
三毛变三毛五,没人说贵,反而觉得“这碗吃得值”。
镇上还没有饭馆,馄饨摊就像一粒火种,点燃了早起人的胃,也点燃了我的希望。
我开始每天多包些,租了一个旧木推车,灶台装在车上,哪热闹就去哪。
有一天,我正在菜市口卖馄饨,一辆崭新的永久自行车停在我摊前。
车上坐着个穿碎花旗袍的女人,皮肤白得耀眼,一笑嘴角有梨涡,眼神像水一样软。
“听说这儿的馄饨好吃,我来尝尝。”
我没说话,只低头忙活。
她身边那个男人,我太熟了。
周建国。
他站在她身后,一副献宝似的模样,眼里都快溢出笑来。
“青晚,这家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馄饨摊,镇上可出名了。”
她轻轻点头,眼神扫过我,没有认出来。
可我记得她。
林青晚,江城师范毕业,声音像春水,前世周建国不知背着我往她身上砸了多少钱。
她当年落魄来投亲,被他供吃供住,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体面的女教师。
前世,她穿着绸衫坐在新房里,而我披着孝布埋了周建国。
今生,她却吃着我做的馄饨。
这世道,真他娘的讽刺。
“姑娘,你家馄饨真香,一碗多少钱?”
我笑了笑,“四毛。”
周建国眉头皱了一下,“怎么涨价了?
以前不是三毛?”
我挑了挑眉,“你买不买?
不买请让开,后头还有人排队呢。”
林青晚抿嘴一笑,“行啦,四毛也值。”
她接过那碗馄饨,吃了一口,“果然不同凡响。”
我没吭声,只冷冷看着他们走远。
镇上人见了,窃窃私语又多了几分:“周建国这表妹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她当了老师,回来看看老亲戚。”
“我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