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自嘲出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呼喊。
“林子淮医生,有急诊。”
护士的喊声让我猛的抬起头。
林子淮穿着白大褂快步走来,袖口还沾着几片草叶,大概是因为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没有休息,所以不小心带来的。
“四哥…”我试图让他注意到自己。
他扫了眼我的伤口,语气像在念病历:“深二度切割伤,去三号诊室。”
转身时白大褂带起的风掀起我的刘海。
好冷漠啊,比冷水都要冷,刺得心脏抽疼。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林子淮带着手套的手指在我掌心翻动,触感也是冰凉的,让我不禁想起冬天阁楼上的铁栏杆。
“怎么弄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耐。
我盯着他胸前的工作牌,一言不发。
“林子淮”这三个字烫得刺眼。
“不小心割到了而已。”
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腕,力度很大,疼得让我皱眉,我听到他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少玩这种博同情的把戏,不然我不介意给你补一刀,正好,你死了换父母回来,多划算?”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我攥着病历单走过路灯下,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心里的钝痛。
我又一次摸出手机给沈心玥发消息:“心玥,原来人的血在夜里是黑色的。”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街角的便利店熄灭了最后一盏灯,我蜷缩在黑暗里自嘲的笑出声,而那轻轻的笑声却也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而那发给沈心玥的话,其实后面还有我未说完的话。
就像我从来没见过的,哥哥们含笑的眼睛。
而我的眼泪,也从来没有因为幸福而流下过。
3.我放弃了,我不想活了,哪怕自由自在的死去也好过没有尊严的去祈求不属于自己的爱,就这样吧,好累,就这样吧……临近十八岁生日,我的生命也开始进入了倒计时,清明节将近,我想去看看父母。
清明的雨裹着寒气,我蹲在墓碑前,用塑料布仔细盖住父母的合影。
相纸边缘已经泛黄,母亲的手搭在父亲肩上,两人笑得像盛开花朵。
陶瓷碗里的长寿面早已被泡涨,我用树枝拨散凝结的面条,露出藏在下面的荷包蛋。
这是按照母亲生前菜谱做的,我放了点糖,因为我曾经听沈心玥的母亲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