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渊叶蓁蓁的其他类型小说《休夫带崽,她在江南活成白月光!顾渊叶蓁蓁全局》,由网络作家“月舞无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侯府围城,深宫冷食天边刚抹开一丝鱼肚白。侯府的厨房里,叶蓁蓁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正低头切菜。管事婆子掀开帘子走进来,眼皮耷拉着。“我说蓁姑娘,侯爷今儿个起得早,膳食麻利点!”那声调,听不出半分客气,倒有几分使唤牲口的意味。旁边烧火的小丫鬟偷偷交换了个眼神,缩了缩脖子。叶蓁蓁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知道了,李妈妈。”不多时,镇北侯顾渊一身玄色暗纹锦袍,大步流星地踏入膳厅。他剑眉星目,面容冷峻,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下人们纷纷垂首,大气不敢出。顾渊径直在紫檀木八仙桌的主位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叶蓁蓁端着托盘,碎步轻移,将早膳一一布上。一碟水晶肴肉,一碗碧粳粥。还有两三样精致小菜,皆是顾渊素日里偏爱的口味。顾渊拿起银调羹,随意拨了拨...
《休夫带崽,她在江南活成白月光!顾渊叶蓁蓁全局》精彩片段
1 侯府围城,深宫冷食天边刚抹开一丝鱼肚白。
侯府的厨房里,叶蓁蓁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正低头切菜。
管事婆子掀开帘子走进来,眼皮耷拉着。
“我说蓁姑娘,侯爷今儿个起得早,膳食麻利点!”
那声调,听不出半分客气,倒有几分使唤牲口的意味。
旁边烧火的小丫鬟偷偷交换了个眼神,缩了缩脖子。
叶蓁蓁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知道了,李妈妈。”
不多时,镇北侯顾渊一身玄色暗纹锦袍,大步流星地踏入膳厅。
他剑眉星目,面容冷峻,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下人们纷纷垂首,大气不敢出。
顾渊径直在紫檀木八仙桌的主位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叶蓁蓁端着托盘,碎步轻移,将早膳一一布上。
一碟水晶肴肉,一碗碧粳粥。
还有两三样精致小菜,皆是顾渊素日里偏爱的口味。
顾渊拿起银调羹,随意拨了拨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今天的粥,火候过了。”
叶蓁蓁声音细若蚊:“是,奴婢下次一定注意。”
顾渊“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他吃完,便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蓁蓁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敢轻轻舒出一口气。
她低头默默收拾着碗筷,心底泛起熟悉的酸涩。
她爱他。
从在后厨第一次遥遥望见他身姿挺拔地走过,就爱上了。
可在他眼里,她是什么呢?
一个只会做菜,满足他口腹之欲的工具罢了。
厨房的角落里,一个用旧布缝的小老虎滚落在地。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想要去够。
“念儿,乖。”
叶蓁蓁快步过去,抱起孩子,脸上才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这是她的念儿,她和顾渊的孩子。
是她在这座冰冷侯府里,唯一的暖阳。
她还记得,顾渊曾极爱她做的一道松鼠鳜鱼。
酸甜酥脆,每次他都能多用半碗饭。
可他从未说过一句“好吃”,也从未问过这菜是谁做的。
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她刚进府,还是个负责采买的小丫鬟,每日灰头土脸。
一次府宴,主厨突然病倒,管事急得团团转。
她仗着一手家传的好厨艺,斗胆自荐。
那一次,她做的菜得了满堂彩,也入了管家的眼,这才调入了厨房。
后来……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意外。
那晚,顾渊醉
了酒,脚步踉跄地闯进她的下人房。
他把她错认成了谁?
她不知道。
她哭喊,挣扎,一切都是徒劳。
事后,他酒醒了,看着衣衫不整的她。
“忘了今晚的事,否则,你知道下场。”
可老天偏偏让她怀上了念儿。
顾渊知道后,只是冷冷的一句。
“打掉。”
是她跪在地上,磕破了头,才求得他松口,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子。
但他对念儿的到来,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漠视。
仿佛念儿的存在,是他光辉人生中的一个巨大污点。
叶蓁蓁咽下所有的苦楚,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念儿。
念儿如今一岁多了,刚会摇摇晃晃地走路,会伸出小手,奶声奶气地喊:“娘……娘……”他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这日,侯府大门外突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庆得有些反常。
叶蓁蓁正蹲在厨房后院,给念儿喂米糊糊。
“哎,听说了吗?
林家那位大小姐回来了!”
“哪个林家大小姐?”
“还能是哪个?
就是跟咱们侯爷青梅竹马,那位才名远播的林婉儿小姐啊!”
“听说是在边疆为她父亲守孝期满了,这才回京的!”
几个洗衣的婆子在不远处压低了声音议论,满脸兴奋。
林婉儿……她知道这个名字。
据说是侯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只是她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白月光,真的回来了。
整个侯府都因这位林小姐的归来而鲜活起来。
叶蓁蓁抱着念儿,默默退回厨房最不起眼的角落,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果然,从那日起,顾渊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再回自己的清晖院,日日都陪在那位林婉儿小姐身边。
下人们说,侯爷对着林小姐时,脸上总带着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那是叶蓁蓁从未见过的,属于顾渊的温柔。
很快,膳食的单子也变了。
“叶蓁蓁,侯爷吩咐了!”
“林小姐喜食清淡,以后这油腻的东坡肉就别做了!”
“还有,林小姐是江南人士,爱吃些精致的苏式点心,明日起,你每日备上几样新鲜的!”
叶蓁蓁应着:“是。”
这日,林婉儿一身素雅衣裙,在丫鬟的簇拥下,于后花园赏梅。
她身姿袅娜,气质如兰,引得路过的下人无不侧目。
“咦?
那角落里是谁家的孩子?
怎生得这般玉雪可爱?”
林婉儿轻柔的声音响起,目光落
在了正扶着墙角学走路的念儿身上。
她看着念儿那与顾渊有七八分相似的小脸,一脸的疑惑?
她身旁的贴身丫鬟立刻会意,悄声说了几句。
林婉儿微微颔首。
次日顾渊,怒气冲冲地闯进厨房。
周遭的厨娘杂役吓得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叶蓁蓁!”
他一把揪住叶蓁蓁胸前的衣襟,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叶蓁蓁被他眼中的狂怒骇得浑身冰凉,却下意识地将念儿护在身后。
念儿被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侯……侯爷……”她声音发颤,“他……他是您的孩子啊……叶蓁蓁,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设计本侯!”
“你以为生下这个孽种,就能攀上枝头做凤凰吗?!”
他觉得,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他镇北侯府百年清誉上抹不去的奇耻大辱!
这时,林婉儿莲步轻移,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婆子。
她走到顾渊身边,柔荑轻轻搭上他的手臂,声音温婉如水。
“渊哥哥,你先别动怒。”
“或许……或许蓁蓁姑娘也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欺瞒。”
她看向叶蓁蓁的眼神,带着一丝悲悯,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这话,却像一瓢滚油浇在了顾渊心头的怒火上。
他看着叶蓁蓁,眼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厌恶与冰寒。
“来人!”
他厉声喝道。
“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和这个孽种,给我贬为府中最下等的劈柴丫头!”
“还有!”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冷酷无情。
“把这个孽种……立刻给我送出府去!”
“找户偏远些的人家远远地养着,永远不许他再踏入侯府半步!”
“更不许他姓顾!”
叶蓁蓁如遭五雷轰顶,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贬为仆役,她认了。
日日劈柴洗衣,她也能受。
可要送走念儿……那是她的命啊!
她“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磕得生疼。
她爬到顾渊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泪水决堤而出。
“侯爷!
求求您!
求求您不要送走念儿!”
“奴婢什么都不要了!
奴婢不求名分,不求富贵!”
“只求您让念儿留在奴婢身边,哪怕……哪怕让他做个最卑贱的小厮也行啊!”
她一下一下地磕着头,额头很快便渗出了血迹,染红了眼前的地面。
周围的下人看着这一幕
,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却暗自窃喜,等着看好戏。
顾渊却只是冷冷地垂眸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动容,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拖下去!”
他厌恶地甩开她的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立刻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叶蓁蓁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放开我!
放开我!”
叶蓁蓁拼命挣扎。
当听到那句冷酷决绝的“送走孩子”时,叶蓁蓁一直以来强撑的隐忍,那层卑微的爱恋外壳,瞬间崩塌粉碎!
她猛地停止了挣扎,任由婆子拖拽着。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顾渊。
那双曾经盛满了爱慕与怯懦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寒意和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她知道了。
再软弱下去,只会失去她唯一的念儿。
她不能再指望这个男人的半分怜悯了。
她必须靠自己!
她要保护她的孩子!
她要带着她的念儿,离开这个让她窒息、让她绝望的地方!
2 绝境求生,江南新生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噼啪作响,掩盖了侯府深处一切细微的动静。
叶蓁蓁紧紧抱着怀中熟睡的念儿,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她偷偷攒下的几两碎银子和两件念儿的换洗衣裳。
“蓁蓁姐,快!”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丫鬟,名唤小翠,是厨房里少数几个曾受过叶蓁蓁接济、平日里也真心待她的,此刻正焦急地压低声音催促。
她已悄悄打开了厨房通往后巷的角门。
雨水冰冷,混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蓁蓁心头一颤,回头望了一眼那在夜雨中巍峨矗立的侯府轮廓,那里曾是她所有爱与痛的囚笼。
再无留恋。
她将念儿用破旧的油布裹得更紧些,只露出一张酣睡的小脸。
“小翠,大恩不言谢。
往后,你自己多保重。”
叶蓁蓁的声音带着哽咽,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
小翠塞给她一个油纸包:“蓁蓁姐,这是我攒的几个铜板和两个干馍馍,你路上用。
快走吧,别让那些黑心肠的发现了!”
叶蓁蓁深深看了她一眼,重重点头,毅然踏入了无边的夜雨之中。
路滑难行,寒风裹着雨水直往骨子里钻。
叶蓁蓁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怀里的念儿许是感受到了
颠簸和寒意,不安地扭动起来,发出了细细的哭声。
“念儿乖,念儿不哭,娘在呢。”
她低下头,用脸颊蹭着孩子微凉的小脸,口中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曲,那是她幼时母亲常唱给她听的。
“小桥流水哗啦啦,鱼儿水中游呀游……”念儿在她怀中渐渐安静下来,小脑袋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叶蓁蓁的目标很明确——江南水乡。
那是她记忆中唯一带着暖色的地方,也是她母亲的故乡。
她想,那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总能有她和念儿的一席之地。
也不知走了多少日夜,身上的银钱早已花光,干粮也见了底。
叶蓁蓁形容枯槁,脚上磨出了数不清的血泡,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终于,那带着水汽的、温润的空气拂过脸颊,眼前出现了记忆中的小桥流水,粉墙黛瓦。
江南到了。
可喜悦是短暂的。
她身无长物,又带着个孩子,想找个落脚的地方都难如登天。
好不容易在镇子边上看到一间破败的土地庙,刚想进去避避风雨,就被几个乞丐凶神恶煞地赶了出来。
祸不单行,念儿许是连日奔波,受了风寒,发起烧来,小脸通红,哭闹不止。
叶蓁蓁抱着滚烫的念儿,站在陌生的街头,看着往来行人脸上或漠然或好奇的神情,一股灭顶的绝望涌上心头。
她好想哭,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
为了念儿,她必须撑下去。
就在她几近崩溃之际,一个提着菜篮子,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停在了她面前。
妇人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面容和善,只是眼角带着几分审视。
“姑娘,你这是……遇到难处了?”
妇人开口,声音带着江南人特有的温糯。
叶蓁蓁抬头,看着妇人关切的眼神,多日来的委屈和无助再也忍不住,泪水簌簌落下:“婶子……我的孩子……他病了……”妇人正是住在附近的李婶,见叶蓁蓁虽衣衫褴褛,但眉眼清秀,言语间也非粗鄙之人,又看那孩子烧得可怜,动了恻隐之心。
“哎哟,这孩子烧得不轻!
快,跟我来!”
李婶不由分说,拉起叶蓁蓁就往自家方向走。
李婶家也不宽裕,男人早逝,靠着给大户人家浆洗衣服和种几分薄田过活。
她将叶蓁蓁母子二人让进自家一间堆放杂物的空屋,虽简陋
,却能遮风挡雨。
又赶紧去请了镇上的赤脚郎中给念儿瞧病,还煮了碗热腾腾的白米粥。
“姑娘,你且安心住下。
有什么难处,跟我说。”
李婶看着叶蓁蓁狼吞虎咽地喝粥,又小心翼翼地给念儿喂药,叹了口气。
叶蓁蓁放下碗,对着李婶就要下跪:“婶子,您的大恩大德,我……”李婶忙扶住她:“使不得使不得!
谁还没个难处?
我看你也是个有造化的,这孩子,将来必有出息。”
叶蓁蓁看着怀中烧已退去、呼吸渐匀的念儿,心中暗暗发誓:她不能再这样颓靡下去,她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给念儿一个安稳的家。
念儿病好后,叶蓁蓁开始琢磨生计。
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那一手在侯府磨练出来的厨艺。
她向李婶提出,想借用那间废弃的杂物小屋,开个小食摊。
李婶有些犹豫:“蓁蓁啊,这镇上食肆酒楼也不少,你一个年轻女子,怕是……婶子,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总不能一直拖累您。”
叶蓁蓁眼神清亮。
李婶见她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劝,还主动借了她几百文钱,让她添置些锅碗瓢盆和米面油盐。
叶蓁蓁将那小屋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又用借来的钱买了最基本的厨具。
她去市集挑选食材,哪怕是最普通的青菜豆腐,也看得仔仔细细,摸得认认真真,对新鲜度和品质的要求,丝毫不亚于在侯府的时候。
开张第一日,她没有做什么复杂的菜式,只精心熬了一锅肉糜粥,又烙了几张葱油饼。
粥用小火慢熬,米粒开花,肉糜鲜香,葱油饼则是外酥里嫩,葱香扑鼻。
然而,摊子实在简陋,又在偏僻的巷口,一整个上午,都无人问津。
叶蓁蓁有些气馁,却还是强打精神,逗着在旁边玩泥巴的念儿。
午后,一个穿着长衫,山羊胡子的老者,手提鸟笼,溜达着路过,被那股若有若无的粥香和饼香勾住了脚步。
“小娘子,你这卖的是什么?”
老者停下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摊子。
“老伯,是肉糜粥和葱油饼。”
叶蓁蓁连忙起身招呼。
老者点了一碗粥,一张饼。
他先是尝了一口粥,眼睛微微一亮,又咬了一口饼,更是点头不止。
“嗯!
这粥熬得火候十足,米油都出来了,肉糜也鲜。
这饼,
更是酥脆可口,不油不腻!”
老者吃完,抹了抹嘴,赞不绝口,“小娘子,你这手艺,不比镇上那些大酒楼的师傅差!”
<临走时,老者说明日还来。
有了第一个客人,还是个懂行的,叶蓁蓁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果不其然,第二日,那老者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两位朋友。
叶蓁蓁吸取了教训,除了粥饼,又添了一道改良的麻婆豆腐。
她做的麻婆豆腐,并非一味追求麻辣,而是用高汤吊底,豆腐滑嫩,肉末酥香,麻、辣、鲜、香、烫、嫩、酥,七味一体,层次分明。
那几位食客尝过之后,皆是赞不绝口。
“这豆腐……绝了!
老夫吃遍江南,从未尝过如此滋味的麻婆豆腐!”
“小娘子,你这手艺,可不能埋没了啊!”
一传十,十传百。
渐渐地,叶蓁蓁的小食摊有了些名气。
她又陆续推出了几道拿手菜,譬如一道“清炒时蔬”,看似简单,却能将蔬菜本身的清甜发挥到极致,调味更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寡。
还有一道“秘制烤鱼”,用的是当地常见的草鱼,经她秘料腌制,炭火慢烤,外皮焦香,内里鱼肉鲜嫩多汁,带着一股独特的果木清香。
食客们品尝美食时,脸上露出的那种惊叹、满足、继而回味无穷的表情,是叶蓁蓁最大的慰藉。
念儿也成了小摊的活招牌。
他如今两岁多了,长得玉雪可爱,嘴巴又甜,常常在摊子旁跑来跑去,咿咿呀呀地跟客人打招呼,逗得客人们哈哈大笑,食肆里总是充满了温馨热闹的气氛。
生意好了,自然引来眼红之人。
镇上福满楼的王掌柜,是个三角眼、一脸横肉的胖子,见叶蓁蓁一个外来女子抢了他不少生意,便隔三差五派人来找茬。
一日,几个泼皮无赖又来摊上寻衅,故意说菜里吃出了苍蝇,要掀摊子。
叶蓁蓁抱着手臂,冷冷看着他们:“几位客官,我这小本生意,食材都是当日采买,灶台也擦拭得干干净净。
你们若真吃出了什么,咱们便报官,请官老爷来评评理。”
她语气平静,眼神却锐利,早已不是当初在侯府那个任人拿捏的软糯厨娘。
那几个泼皮见她不好唬弄,又见周围食客都面露不忿,自知理亏,悻悻然走了。
经此一事,
镇上的人对叶蓁蓁更是刮目相看,都道这小娘子不仅厨艺好,还有几分胆识。
叶蓁蓁给自己的食摊取了个名字,叫“清颜食肆”。
“清”取清淡本真之意,也合了江南水乡的韵味;“颜”字,既是她对自己容貌的一丝追忆,也暗含了“食之养颜”的期盼。
清颜食肆的名声,渐渐从这个小镇传到了周边的府城,甚至有远道而来的客商,也慕名寻来,只为尝一口那传说中的麻婆豆腐和秘制烤鱼。
食肆的规模也渐渐扩大,叶蓁蓁租下了李婶家旁边的一处更大的铺面,简单修葺一番,添了桌椅。
她还雇了个忠厚老实的伙计,名叫阿福,帮着跑堂打杂。
她每日天不亮就去采买最新鲜的食材,亲自掌勺,对每一道菜都倾注心血。
她还制定了清晰的待客流程,保证上菜速度和菜品质量。
很快,叶蓁蓁赚到了她在江南的第一桶金。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念儿扯了新布,做了几身合体的新衣裳,又买了他最爱吃的麦芽糖。
她还清了欠李婶的钱,将小屋修缮得更加舒适。
看着念儿穿着新衣,在院子里咯咯笑着追逐蝴蝶,叶蓁蓁站在廊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想,她再也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了。
靠着自己的双手,她也能活出一片天,也能给念儿一个安稳无忧的未来。
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她在侯府从未体会过的。
江南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3 侯爷醒悟,悔恨如潮自叶蓁蓁带着念儿消失后,镇北侯府仿佛被抽走了某种看不见的魂魄,只剩下金玉其外的一具空壳。
顾渊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的镇北侯,只是眉宇间的戾气更重了,周身也总是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
膳厅里,紫檀木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每一道菜都出自京城名厨之手,精致得如同画卷。
“侯爷,尝尝这个,新到的东海大黄鱼,用的是宫里传出来的糟蒸法子。”
林婉儿夹了一筷子鱼肉,小心翼翼地剔去细刺,送到顾渊碗中,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顾渊面无表情地尝了一口,鱼肉鲜美,入口即化,可他却觉得如同嚼蜡。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便放下了筷子。
林婉儿又捧上一盅燕窝羹:“渊哥哥,
这是我亲手炖的冰糖血燕,你近日公务繁忙,正好补补身子。”
那燕窝炖得晶莹剔透,甜度也恰到好处。
可顾渊只喝了两口,便再也咽不下去。
他想起叶蓁蓁。
她做的菜,从没有什么名贵的食材,不过是些寻常的鸡鸭鱼肉,青菜豆腐。
可偏偏就是那些简单的家常菜,一碗热腾腾的菜肉馄饨,一碟酸辣爽口的拍黄瓜,甚至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阳春面,总能熨帖他的胃,也熨帖他那颗在刀光剑影中历练得坚硬的心。
他以前从未觉得那些吃食有多特别,甚至常常挑剔。
如今,他却日日食不下咽,夜夜辗转难眠。
他开始不自觉地在厨房门口徘徊,目光会习惯性地投向那个曾经属于叶蓁蓁的灶台。
那里如今换了新的厨娘,战战兢兢,做出的菜肴虽也精致,却总少了那股熟悉的、让他安心的味道。
空荡荡的。
厨房空了,他的胃也空了,心,更是空了一大块。
林婉儿自然察觉到了顾渊的异样。
他不再像从前那般对她温言细语,眉宇间总是锁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愁绪。
她精心准备的膳食,他常常动不了几筷;她温婉的陪伴,他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渊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试探着问,心中涌起莫名的不安。
顾渊只是摆摆手:“军务繁杂罢了。”
他不说,她便不敢再问。
只是那份不安,像一根细细的刺,扎在她心头,隐隐作痛。
她不明白,她才是他明媒正娶、青梅竹马的林婉儿,为何他还会不快活?
夜深人静,顾渊常常独坐书房,直至天明。
合上眼,便是叶蓁蓁那双含泪的眸子,还有念儿那张酷似他的小脸。
他记得她跪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苦苦哀求他不要送走孩子。
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拖下去!”
何其冷酷,何其无情!
他甚至不曾好好看过那个孩子一眼。
那是他的骨肉啊!
他开始后悔了。
一种尖锐的、噬骨的悔意,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他想起了叶蓁蓁的好,想起她无怨无悔的付出,想起她看向他时眼中那卑微的光。
他曾以为林婉儿便是他生命中的完美无瑕,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可如今细细想来,林婉儿的温柔端庄,带着一种刻意的完美,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画,精致有余,却少了些
鲜活的烟火气。
而叶蓁蓁,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视若尘埃的女子,却像一株韧性的野草,在他心底的荒原上,悄然生了根,发了芽,如今已长成一片无法忽视的浓荫。
侯府的下人们,私底下也在悄悄议论。
“哎,你们说,那个叶厨娘和她那个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
侯爷那日发了好大的火,怕是……凶多吉少哦。”
“可惜了那孩子,长得跟侯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嘘!
小声点!
被管家听见了,仔细你们的皮!”
这些窃窃私语,偶尔会飘进顾渊的耳朵里。
每听到一句,他心中的烦躁和愧疚便更添一分。
他第一次尝到了失去的滋味。
原来,有些东西,拥有时习以为常,一旦失去,才知其珍贵。
“去查!”
顾渊终于对心腹下令,声音嘶哑,“去查叶蓁蓁和那个孩子的下落,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他不敢想那个“死”字。
他派出了侯府所有的得力人手,从京城开始,一寸寸地搜寻,逐渐扩大到周边的州府。
然而,叶蓁蓁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杳无音信。
送回来的一张张“查无此人”的字条,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割着他的心。
曾经,他是战无不胜的镇北侯,是权倾朝野的新贵,想要什么,勾勾手指便能得到。
可如今,他想找回一个被他亲手赶走的女人和孩子,却发现自己竟如此无能为力。
这种求而不得的挫败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林婉儿很快便察觉到顾渊在暗中派人寻找什么。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猜到了十之八九。
“渊哥哥,你是在找……叶氏母子吗?”
她状似无意地问,手中正摆弄着一盆新开的兰花。
顾渊没有看她,只是“嗯”了一声。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掐断了一支含苞待放的花箭。
她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妒火与不安。
“渊哥哥,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
你如今有我,我们很快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她柔声劝道,试图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顾渊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林婉儿暗暗咬了咬牙。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留意那些负责打探消息的下人,偶尔会“无意中”透露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将搜寻的方向引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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