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仿佛他不是帝王，只是个需要被照顾的凡人。
萧玄墨放下玉盏，目光落在我素净的脸上：“你倒是敢说，就不怕朕治你个‘妄议朝政’？”
“民女只是实话实说。”
我迎上他的目光，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按在他眉心的川字纹上，“陛下瞧，总这样皱眉，以后可要长皱纹了。”
这举动过于亲昵，连旁边侍立的李德全都惊得屏住了呼吸。
萧玄墨身体一僵，正要发作，却感到一股温热的力道顺着眉心扩散开来，酸胀感奇迹般地消退了。
他这才发现，我的按摩手法极为奇特，指尖总能准确按中最疲惫的穴位。
“这又是何种‘土方子’？”
他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是‘穴位按压术’，”我手下不停，“民女小时候体弱，常找山下的郎中按摩，久而久之竟也学了些皮毛。”
我将现代按摩术说成民间土方，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关节轻轻刮过他后颈的风池穴，“陛下可知，这处穴位叫‘风池’，常按能缓解头晕目眩。”
萧玄墨闭上眼，任由我微凉的指尖在自己后颈游走。
这是他登基十年来，第一次让除了奶娘之外的人如此亲近。
空气中弥漫着安神膏的甜香和我身上淡淡的皂角味，竟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不知不觉间竟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我见他呼吸渐匀，轻手轻脚地取来披风搭在他肩上。
烛光下，这位杀伐果断的帝王此刻像个卸下盔甲的少年，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我想起前世他励精图治开创盛世，却也因多疑而错杀忠臣，最终在孤独中老去。
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指尖忍不住轻轻拂过他眼角的细纹。
“贵人……” 李德全在一旁小声提醒，“陛下该去寝殿了。”
我惊醒，慌忙收回手，脸颊微微发烫。
恰在此时，萧玄墨缓缓睁眼，眸中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却在看到我时瞬间清明：“朕竟睡着了？”
“陛下劳累过度，该多歇息。”
我低头收拾着食盒，不敢看他。
萧玄墨看着我泛红的耳尖，忽然笑说：“你这双手，倒比朕的玉如意还管用。”
他起身时，不经意间碰到我的手，“明日让尚宫局给你送些护手的琼脂来，别糟践了这双妙手。”
第二日，碎玉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