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收到了尚宫局送来的十二盏南海琼脂,还有一匹正红色的云锦。
绿萼捧着云锦激动得手都在抖:“小姐,这是正红色!
只有嫔位以上才能用呢!”
我却看着案上的琼脂若有所思。
萧玄墨的赏赐越来越破格,这固然是恩宠,却也会引来更多嫉妒。
我拿起一盏琼脂,对着光看里面游动的金箔:“去把这些分给各宫的掌事宫女,就说多谢她们平日里‘关照’碎玉轩。”
绿萼虽不理解,还是依言照做。
不出半日,“苏贵人得宠却不骄,还念及旧情”的说法便传遍了后宫。
贵妃听闻后,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也敢收买人心!”
而此时的我,正在御花园的暖房里陪萧玄墨 “赏花”。
我指着一盆开得正盛的墨兰,娓娓道来:“陛下可知,这墨兰看似普通,却需用腐叶土混合河沙栽种,每日用淘米水浇灌,方能开出这般墨色花瓣。”
我将现代园艺知识融入花道,说得萧玄墨频频点头。
“你懂得倒是不少。”
萧玄墨摘下一朵墨兰别在我发间,“明日随朕去西郊行宫,那里新来了个西洋画师,你替朕瞧瞧他的画技。”
我心中一喜,面上却只淡淡应下。
我知道,这是萧玄墨第一次在重要场合带我同行,意味着我已真正进入他的核心圈子。
发间的墨兰散发出清幽的香气,与狐裘上的龙涎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她安心的味道。
回到碎玉轩,我发现妆台上多了个紫檀木匣,里面是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簪头雕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
绿萼悄声说:“是陛下让李德全公公送来的,说配小姐发间的墨兰正好。”
我拿起玉簪,冰凉的玉质贴着肌肤,却让我想起萧玄墨指尖的温度。
我对着镜子将玉簪插入发髻,镜中的女子眉眼依旧素净,眼中却多了几分从容与坚定。
窗外,咸福宫的方向又传来贵妃的怒骂声,隐约夹杂着 “狐媚子”、“贱蹄子” 之类的字眼。
我淡淡一笑,转身对绿萼说:“把那盆墨兰搬到窗边来,让它也晒晒太阳。”
我知道,恩宠如同这冬日的阳光,来得越热烈,影子便拉得越长。
而我要做的,不是躲在影子里瑟瑟发抖,而是迎着阳光,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