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掌心的膏药,想起萧景珩总穿着华贵织金锦袍,却从未给过我半分温柔。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
月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画出细碎的银线。
摸出怀里的和离文书,墨迹已经被汗水晕染,却依然清晰地写着“沈知意”三个字。
翻身时,稻草发出窸窣声响,恍惚间又回到侯府那夜,红烛摇曳下,我独守空房的模样。
第二日清晨,我系上粗布围裙去田间除草。
朝阳给桃林镀上一层金辉,粉色花瓣落在我肩头,与灰扑扑的衣裳形成鲜明对比。
远处传来陆怀瑾的声音,他背着药箱走在桃林间,月白长衫被风吹得鼓起,倒像是要乘风归去的仙人。
“沈姑娘,可愿帮个忙?”
他举起手中的竹篓,里面装着刚采的草药,“这些需要晾晒,不知能否借你家院子?”
我点点头,看他将草药铺在竹匾上,素白手指翻动叶片的模样,竟比我当年刺绣还要轻柔。
夕阳西下时,荷香从镇上归来,怀里抱着几匹粗布。
“小姐快看,湖蓝色的!”
她展开布料,眼里闪着光,“陆公子说后山有处清泉,明日咱们去浣衣,顺便...”她突然捂住嘴,耳根泛红。
我接过布料,触感粗糙却带着阳光的味道。
望着远处渐渐被暮色笼罩的桃林,陆怀瑾的竹屋亮起一盏昏黄的灯。
风卷起满地桃花,落在我补丁摞补丁的裙摆上,忽然觉得,这样平淡的日子,竟比侯府的锦绣繁华还要安心。
8晨光刺破薄雾,在窗棂上投下细碎光斑。
我握着木梳打理头发,铜镜里映出的面容褪去了侯府时的苍白,因每日劳作而泛起淡淡红晕。
荷香端着铜盆进来,粗布围裙上沾着面粉:“小姐,陆公子送来了新采的艾草,说是能驱蚊。”
推开柴门,清甜的艾草香混着晨露气息扑面而来。
陆怀瑾立在竹篱笆外,月白色长衫洗得愈发柔软,衣角处新添了块淡青色补丁,倒像是水墨画里晕开的墨痕。
他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篓,发间别着根桃木簪,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眉眼愈发温润如玉。
竹篓边缘探出几株带露的野菊,金黄花瓣上滚动的水珠,映出他嘴角浅浅的笑意。
“劳烦陆公子特意送来。”
我接过扎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