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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声下的寂静阿健热门

粉雪Pdsnow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夏末惊魂我的名字,曾是阿月。用“曾是”这个词感觉很怪异,但正如我所知的那样,我的存在,在那座冰川神社后面古老的樟树下,在宣告盛夏顶点的蝉鸣达到最高潮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了。前一秒,世界还是透过树叶洒落的斑驳阳光,是温暖泥土的气息,是愤怒话语带来的刺痛。下一秒,是头颅撞击石头的清脆裂响,是眼前炸开的星团般的剧痛,然后……是寂静。一种深邃的、漂浮着的寂静。我还记得那场争吵。现在想来,真是微不足道,尤其当我悬浮在这种奇异、抽离的意识状态中时。小雅,我最好的朋友——那个笑声曾是我世界里最明亮声音的女孩——指控我泄露了一个秘密。一个傻气的、幼稚的秘密,关于谁喜欢谁,关于雨季时在同一把伞下悄声许下的诺言。我的否认很尖锐,也许过于尖锐了。她那张通...

主角:阿健热门   更新:2025-05-26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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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健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蝉声下的寂静阿健热门》,由网络作家“粉雪Pdsnow”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夏末惊魂我的名字,曾是阿月。用“曾是”这个词感觉很怪异,但正如我所知的那样,我的存在,在那座冰川神社后面古老的樟树下,在宣告盛夏顶点的蝉鸣达到最高潮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了。前一秒,世界还是透过树叶洒落的斑驳阳光,是温暖泥土的气息,是愤怒话语带来的刺痛。下一秒,是头颅撞击石头的清脆裂响,是眼前炸开的星团般的剧痛,然后……是寂静。一种深邃的、漂浮着的寂静。我还记得那场争吵。现在想来,真是微不足道,尤其当我悬浮在这种奇异、抽离的意识状态中时。小雅,我最好的朋友——那个笑声曾是我世界里最明亮声音的女孩——指控我泄露了一个秘密。一个傻气的、幼稚的秘密,关于谁喜欢谁,关于雨季时在同一把伞下悄声许下的诺言。我的否认很尖锐,也许过于尖锐了。她那张通...

《蝉声下的寂静阿健热门》精彩片段

1 夏末惊魂我的名字,曾是阿月。

用“曾是”这个词感觉很怪异,但正如我所知的那样,我的存在,在那座冰川神社后面古老的樟树下,在宣告盛夏顶点的蝉鸣达到最高潮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了。

前一秒,世界还是透过树叶洒落的斑驳阳光,是温暖泥土的气息,是愤怒话语带来的刺痛。

下一秒,是头颅撞击石头的清脆裂响,是眼前炸开的星团般的剧痛,然后……是寂静。

一种深邃的、漂浮着的寂静。

我还记得那场争吵。

现在想来,真是微不足道,尤其当我悬浮在这种奇异、抽离的意识状态中时。

小雅,我最好的朋友——那个笑声曾是我世界里最明亮声音的女孩——指控我泄露了一个秘密。

一个傻气的、幼稚的秘密,关于谁喜欢谁,关于雨季时在同一把伞下悄声许下的诺言。

我的否认很尖锐,也许过于尖锐了。

她那张通常圆润开朗的脸,因受伤而皱成一团,那伤痛又迅速硬化为狂怒。

“骗子!”

她尖叫道,声音细弱发飘,失去了往日的甜美旋律。

“我没有!”

我反驳着,向后退去,感觉到粗糙的樟树皮抵着我的肩胛骨。

然后是那一推。

我知道,即使是现在,我也知道那并非意在杀戮。

那只是源于挫败感、源于感觉不被倾听、源于一个十岁孩子心中潜藏的那些易燃易爆的情绪的一记猛推。

但是,我的脚在靠近那座石雕地藏菩萨像——就是那个断了一只手臂、我们总是为它献上野花的地藏像——附近一块松动的、长满苔藓的土地上滑了一下。

我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地藏像那坚硬冰冷的底座上。

世界倾斜、旋转,然后消失了。

2 静默告别当意识再次闪烁回来时,一切都不同了。

我不再在我的身体里。

我……在它旁边。

看着。

我看见自己躺在那里,像个被丢弃的布娃娃般瘫软,一抹暗色的污迹在我靠近太阳穴的头发里慢慢晕开,将发丝黏合成缕。

我的眼睛睁着,空洞地凝视着头顶的树冠,无情的阳光从那里滤过。

蝉,依旧不知疲倦地鸣叫着,无动于衷。

小雅僵立在那里,她的手还微微伸着,掌心张开,仿佛想收回那一推。

她呼吸急促而破碎,双眼因恐惧而睁得极大,那恐惧完全压倒了先前的
愤怒。

“阿月?”

她低语道,声音颤抖。

“阿月,起来。

别闹了。”

她用脚尖试探性地碰了碰我的肩膀,起初很轻,然后用力了些。

“阿月!

我叫你起来!

这一点都不好笑!”

地上那具静止的躯体没有任何回应。

空洞的目光依旧固定在天空。

恐慌攫住了她。

原始的、赤裸裸的恐慌。

她向后踉跄,被一截树根绊倒,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发出呜咽声。

接着,一种新的决绝似乎进入了她的眼底。

她疯狂地环顾着神社后面这片僻静的空地,目光在树木、通往镇上的小路以及她最好的朋友——她死去的朋友——那小小的、静止的身影之间飞快地跳跃。

她猛地爬起来,跑了。

不是朝着镇子,不是去寻求帮助,而是跑向树林深处,跑向她和她哥哥居住的那座略显破旧的房子。

我看着她离去,一种奇怪的疏离感笼罩着我。

此刻没有痛苦,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平静的观察,就像坐在遥远的座位上观看一出戏剧。

我的肉身感觉如此陌生,只是森林地面上的一个物体。

连接,已经断裂。

感觉像是永恒,又像是一瞬间,小雅回来了,手里拽着她十七岁的哥哥,阿健。

阿健个子高瘦,平时总是很安静,要么沉浸在书本里,要么在摆弄旧收音机。

被妹妹这样强行拉走,他看起来很困惑,甚至有些不耐烦。

“小雅,怎么了?

你说有急事。

是猫又被困住了吗?”

他问道,挣开了妹妹的手。

小雅没有说话。

她只是指着,手指剧烈地颤抖着,指向樟树的根部。

阿健顺着她的指向看去。

他最初的烦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困惑,然后是逐渐明晰的理解,最后,是一种与小雅相似的、冰冷刺骨的恐惧,但这种恐惧被一种突如其来的、令人不安的沉静所调和。

他慢慢地走向我的身体,在这片仿佛突然寂静下来的空地上,他的脚步声显得异常响亮,连蝉也暂时停止了它们的合唱。

他跪在我身边,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种刻意的审慎。

他伸出一只犹豫的手,没有触碰我的皮肤,只是悬停在我的脸庞上方,然后是我的脖颈。

他自己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成一条细线。

他看了看我头上的伤口,看了看我静止的胸膛。

他无需检查脉搏;那种绝
对的、生命的彻底缺失是如此明显。

他抬起头,看着小雅。

小雅僵硬地站着,眼泪无声地滑落脸颊,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小雅,”阿健的声音低沉、嘶哑,但还算稳定。

“发生了什么?”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争吵,推搡,摔倒。

“我不是故意的,阿健!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她摔倒了!

是个意外!”

阿健闭上眼睛,沉默了良久。

我几乎能感觉到整个事件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年轻的肩膀上。

他不像小雅那样还是个孩子,但也并非真正的成年人。

他被困在那个岌岌可危的中间地带,突然被卷入了一场远超他年龄的噩梦。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恐惧仍在,但已被一种冷酷的决心所覆盖。

“好吧,”他说道,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好吧。

没有人看见?”

小雅疯狂地摇头。

“没有。

只有我们。

我们在……在玩捉迷藏。”

“知道了。”

阿健深吸一口气,再次环顾空地,仿佛在评估每一个阴影,每一棵树,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或目击者。

“我们得……我们得想办法。

我们不能……他们会把你带走的,小雅。”

这个想法似乎比我死亡的现实更让小雅恐惧。

“不!

阿健,不!

别让他们带走我!

求你了!”

“我不会的,”他说,声音里有了一种脆弱的坚定。

“但我们必须聪明点。

我们必须……把她藏起来。”

藏起来。

这三个字悬在空中,沉重而怪诞。

把我藏起来。

像一个破损的玩具,一件没人要的垃圾。

一个需要被埋葬的秘密。

“可是藏在哪里?”

小雅低声问,带着新的恐惧看着我的身体。

“她……她……我知道,”阿健打断她,眼神变得坚硬。

“我们会找到地方的。

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家都会在河边忙着。

也许……”他停顿下来,目光扫视着树林。

“我们得移动她。

现在就动。

趁着没人来。”

这任务看起来难以逾越。

阿健只是瘦高,并不强壮。

小雅个子小,而且抖得几乎站不稳。

而我……我是沉重的死物。

静止不动。

像一个锚,将他们拖入这黑暗的深渊。

阿健脱下他薄薄的夏日外套。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近乎虔诚地,把它盖在了我的脸
上。

这是一个微小的举动,也许是为了不让小雅看到我的脸,也许是一种本能的尊重,但这感觉像是落下了最后的帷幕。

我对视觉世界的连接稍稍改变了;我不再是从那双眼睛向外看,而是观察着包含了那具身体以及那双眼睛的整个场景。

“帮我,小雅,”阿健指示道,声音绷紧。

他站到我的肩膀位置,小雅不情愿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最初的抬起十分笨拙,如果情况不那么可怕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滑稽。

我的四肢无力地晃动着。

小雅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松开了我的脚踝。

“我做不到!”

她哭喊道。

“阿健,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

阿健嘶嘶地说,他的脸因用力与恐惧而扭曲。

“只要抬起来!

我们得把她弄离小路。”

他们总算设法把我拖进了更深的灌木丛中,藏在一簇茂密的蕨类植物和竹子后面,我的胳膊和腿在粗糙的地面上被刮擦。

当然,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我观察到了那些损伤,观察到他们身后留下的那条被扰乱的泥土和折断的树枝的痕迹。

如此粗心。

如此慌乱。

阿健直起身,大口喘着气,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和污垢。

小雅则安静地抽泣着,蜷缩着靠在一棵树干上。

“好了,”阿健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些。

“暂时藏在这里了。

我们需要一个更好的计划。

某种……更长久的办法。”

他望向镇子的方向,然后又回头看看神社周围茂密的树林。

“祭典还有几个小时就开始了。

今晚有烟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

他的目光再次审视着四周,计算着。

“神社后面那个旧储藏棚……不行,太危险了。

人们会去那里拿东西。

桥本家附近那口废井?

也许……但太远了。

而且把她运过去……”他看看小雅,又看看他外套下隐藏着的那个轮廓。

秘密的重量已经开始压垮他们。

“我们需要个东西,”阿健喃喃自语,更像是对自己说。

“一个足够大,能把她装进去的东西。

一个在祭典期间没人会怀疑的东西。”

小雅吸了吸鼻子。

“比如什么?”

阿健的目光飘移着。

他似乎在想象镇子的景象,祭典的准备工作。

他的眼睛突然闪过一种绝望的、近乎狡黠的光芒。

“那个旧的冰鲜箱。

车库里的那
个。

很大。

很结实。

去年我们野营用过。”

一个冰鲜箱。

一个用来放冷饮和野餐食物的箱子。

现在却被提议用作棺材。

这种荒谬,这种恐怖,是如此深重,然而我却感觉不到愤怒。

只有一种抽离的好奇,好奇他们究竟要如何办到。

“回家去,”阿健指示小雅。

“快点。

表现得正常点。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在找猫。

我尽快带着箱子回来这里找你。

别跟任何人说话。

别显得可疑。

明白吗?”

小雅麻木地点点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污痕。

她最后一次惊恐地瞥了一眼藏着我身体的蕨类植物丛,然后转身沿着小路逃走了,脚步踉跄。

阿健看着她走远,然后转回头面对着我。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只是看着他外套下的那个轮廓。

蝉鸣声再次高涨起来,填补了寂静。

他俯下身,调整了一下外套,确保我被完全盖住。

然后,带着最后一次警惕的环顾,他也匆匆离开了,把我独自留在低语的树林中,隐藏在蕨类植物和一层薄薄的否认之下。

独自一人,却又不孤独。

我的意识徘徊着,被束缚在这个地方,束缚在这个被遗弃的容器上。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透过树叶洒落,温暖着我周围的地面。

昆虫爬过蕨叶。

一只鸟落在附近,啾啾叫了几声,又飞走了。

时间被拉长,变薄。

我漂浮着,回忆起一些碎片——开学第一天小雅和我分享她的午餐,阿健帮我修好自行车的链条,去年祭典上刨冰的味道。

在无尽蝉鸣的背景下,这些都是转瞬即逝的影像。

3 冰鲜箱之谜然后,传来了费力的喘息声和拖曳的脚步声。

阿健回来了。

他拉着一个大的、褪了色的蓝色塑料冰鲜箱,箱子带着轮子。

它在这片宁静的树林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荒谬可笑。

他满头大汗,T恤衫紧贴在背上,脸上刻满了劳累和恐惧。

他把箱子一直拖到蕨类植物丛旁边,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空的,散发着淡淡的塑料味和昔日野餐的气息。

他看看我隐藏着的身影,又看看箱子,用眼睛估量着。

他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鼓劲。

“好吧,阿月,”他低声说,声音有些破裂。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他拨开蕨类植物和他的外套。

再次看到我苍
白而静止的脸,似乎让他动摇了一下,但他强迫自己继续。

他跪下来,把箱子尽可能地靠近。

接着是那项冷酷的任务——把我转移进去。

这是一场挣扎。

他试着从我腋下抬起我,但我的身体软绵绵的,毫不配合。

他试着滚动我,但角度不对。

汗水滴进他的眼睛。

他低声咒骂着,那声音低沉而绝望。

最后,他咕哝着使出全力,总算笨拙地把我挪了进去,折叠起我的双腿,收拢我的手臂,直到我被塞进这个塑料容器里。

空间很紧。

他不得不用力按压我的肩膀,才把盖子盖上。

咔哒。

锁扣扣紧了,将我的肉身投入一片黑暗。

然而,我的视角仍然在外面。

我看着阿健站起身,在牛仔裤上擦着手,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起来筋疲力尽,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他扫视着地面,试图抹去挣扎的痕迹,用脚把树叶踢到被扰乱的泥土上,捡起折断的树枝。

他捡回自己的外套,抖了抖才重新穿上,尽管天气越来越热了。

他握住了冰鲜箱的拉杆。

箱子现在很重。

重得可怕。

他一拉,轮子在崎岖不平的林地上颠簸、刮擦。

他开始了缓慢而艰难的跋涉,朝着树林的边缘,朝着镇子,朝着祭典的方向走去。

阿健选择的不是那条直接从神社通往外面的主路,而是一条更小、更荒芜的小径,它沿着树林的边缘蜿蜒,最后在靠近他和妹妹居住的、人烟相对稀少的房屋群附近显露出来。

每一处树根,每一块石头,都是障碍。

箱子好几次都危险地倾斜。

阿健紧握拉杆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肌肉紧绷。

我漂浮在旁边,一个无形的观察者。

我看到汗珠在他脖颈的污垢上划出痕迹。

我看到每当听到远处的声音——狗叫声,自行车铃声,微风中飘来的祭典音乐的最初几个试探性音符——他眼中闪过的惊慌。

他终于到达了树林的边缘,在阴影里停下来喘口气,并观察前方的小巷。

此刻还很安静。

大多数人可能已经朝着举办主要庆祝活动的河岸走去了。

他又深吸一口气,把箱子拉到了开阔的阳光下。

那蓝色的塑料现在显得异常耀眼,丑陋得刺目。

他飞快地拉着它沿着小巷朝自己家走去,轮子在龟裂的沥青路上发出嘈杂的嘎啦声。

一位邻
居,年迈的佐藤太太,正在给她的绣球花浇水。

她抬起头,看着阿健经过,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下午好,阿健君,”她招呼道,声音沙哑。

“准备去参加祭典吗?

带些喝的去?”

阿健瑟缩了一下,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啊,是的,佐藤太太。

只是……帮帮忙。”

他的声音尖得不自然。

“就你们兄妹俩,这箱子可真够大的。”

她歪着头评论道。

“有很多朋友口渴呢。”

阿健含糊地说着,加快了脚步,迫切想要离开。

他几乎是小跑着到了自家门口,笨拙地打开门闩,然后把箱子拖进那个小小的、杂草丛生的院子,绕到屋后,消失在佐藤太太的视线之外。

我看着他靠在屋子的墙壁上,大口喘气,双眼紧闭。

他闯过了第一关,但那份轻松转瞬即逝,立刻被前方那令人窒息的重负所取代。

屋子里,小雅正等着,在昏暗的走廊里紧张地踱步。

看到阿健把沉重的箱子弄进后门,她立刻冲了过去。

“有人看见你吗?”

她急切地低声问。

“只有佐藤太太。

我想没关系。”

阿健安慰她,尽管他自己听起来也并不确信。

“我们能把这个放哪儿?”

他们环顾着这间狭小、凌乱的屋子。

他们的父母这周外出探亲了——这原本是幸运的事,此刻却感觉像个诅咒,让他们彻底孤立无援地面对这可怕的重负。

客厅太敞亮了。

厨房,位置太中心。

他们的卧室?

想都不敢想。

“浴室?”

小雅犹豫着提议。

“那里有锁。”

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选择了。

他们一起费力地把沉重的冰鲜箱沿着狭窄的走廊搬进了狭小的、铺着瓷砖的浴室,把它塞在浴缸和墙壁之间。

阿健牢牢地锁上了门。

他们站在走廊里,大口喘着气,侧耳倾听。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厨房里钟表的滴答声和远处逐渐清晰的祭典声响——音乐、笑声、摊贩的叫卖声。

“现在怎么办?”

小雅问道,声音细弱。

阿健用手耙梳着湿漉漉的头发。

“现在……我们表现得正常点。

我们去祭典。

必须让别人看到我们。

如果有人问起阿月……我们就说从今天早上起就没见过她了。

她说她要回家。”

“可是……她的父母……那事以后再说,”阿健厉声打断。

“一步一步来。


我们去祭典。

我们待在一起。

我们表现得正常点。”

他看着小雅,眼神里带着恳求。

“你能做到吗?”

小雅点点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很难受,但还是稍稍挺直了肩膀。

“好。

正常点。”

他们洗了脸和手,换上干净的衣服——参加祭典穿的浴衣。

这番装扮的转变令人不安。

两个普通的青少年,准备参加一个夏夜的庆典,外表上与镇上成百上千的其他人并无二致。

但他们的眼睛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一个如同实体般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共同秘密。

4 祭典阴影而在那间锁着的浴室里,在那个俗艳的蓝色箱子里,我的身体冰冷而蜷缩地躺着,无声地证明着他们那个夏日午后所发生的恐怖转折。

当他们走出家门,汇入涌向河岸的人流时,我的视角再次发生了变化。

我不再仅仅被束缚在我的肉身上。

我可以漂移,跟随他们,观察更广阔的世界。

就像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祭典是色彩与声音的狂欢。

纸灯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摊位上卖着章鱼烧、烤鱿鱼、糖苹果和刨冰。

穿着鲜艳浴衣的孩子们拿着烟花棒互相追逐,笑声在温暖的晚风中回荡。

靠近河边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传来太鼓富有节奏的咚咚声。

阿健和小雅像幽灵一样穿行在人群中,他们强装的笑容显得脆弱不堪,动作僵硬。

他们买了炒面,却几乎没动几口。

他们试了试套圈游戏,但手抖得太厉害,根本无法瞄准。

每一声笑,每一次叫喊,似乎都被放大了,刺挠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我的父母,他们的眉头因担忧而紧锁,在人海中搜寻着,偶尔呼喊着我的名字:“阿月!

阿月,你在哪里?”

他们的声音因不断加剧的焦虑而绷紧。

每当小雅听到这个名字,她就像被击中一样瑟缩一下。

阿健就会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开,拉向更拥挤的人群深处。

我看到我们的老师,田中先生,面带忧虑地和我的父母交谈。

我看到其他同学,在捞金鱼的摊位前笑着指指点点,浑然不觉。

他们无忧无虑的快乐与小雅和阿健背负的黑暗秘密形成的对比是如此鲜明,即使对我这个处于抽离状态的
灵魂来说,也近乎难以承受。

他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属于这里,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阿健不停地紧张地回头望向他们家的方向,望向神社,望向那片树林。

小雅则对每一个突如其来的声响都惊跳起来,眼睛不停地四处扫视。

“我们得找个更好的地方,”当他们站在那里观看一群人在舞台上表演传统舞蹈时,阿健低声对小雅说。

这里的喧闹声为他们的谈话提供了一些掩护。

“我们不能把她一直留在浴室里。”

“哪里?”

小雅低声回问,她的脸在灯笼光下显得苍白。

“会被人发现的。”

“那口旧井,”阿健决定道,声音低沉而急迫。

“桥本家后面那口。

很深。

有盖子盖着。

现在没人去那里了。”

“可那太远了!

我们怎么……今晚,”阿健打断她。

“放烟火的时候。

所有人都会看着天空。

没人会注意到我们溜走。

我们走小路。”

这是一个绝望的计划,充满了风险。

再次移动那个沉重的箱子,穿过漆黑的小镇,即使有烟火作掩护,也似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是另一个选择——无限期地把我留在浴室里——则更糟。

在那里,被发现感觉是迟早的事。

随着夜色加深,人们对烟火的期待也越来越高。

大家开始在河岸边争抢最佳观赏位置。

阿健把小雅拉到人群的边缘,靠近一条远离河岸、通往居民区街道的小路。

“保持冷静,”他指示道,手紧抓着她的手肘。

“烟火一开始,我们就走。

快。”

然后,第一束烟火射向夜空,炸开成一片闪亮的金色光雨。

人群中爆发出齐声的惊叹和欢呼。

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红色、绿色、蓝色的光芒迸发,描绘着夜空。

地面随着砰砰的爆炸声而震动。

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在这炫目的干扰下,阿健和小雅从河岸边溜走,融入了后街的阴影中。

烟火的巨响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掩盖了他们心脏疯狂的跳动声。

我的意识跟随着他们,一个无声的影子伴随着他们鬼祟的旅程。

街道现在大多空无一人,被头顶烟火爆炸时断时续闪烁的光芒照亮。

他们匆匆赶回自己的家,烟火的回声追逐着他们。

屋子里感觉更冷,更安静了。

阿健打开浴室的门。

那个蓝色的
冰鲜箱就在那里,一个沉默的、不祥的存在。

狭小房间里的空气粘稠而沉重。

“好了,”阿健喘着气,努力稳住自己。

“我们走。”

把箱子从浴室弄出来,再沿着走廊搬运,又是一场巨大的搏斗。

它现在似乎更重了,不仅承载着我的身体,还承载着他们的内疚和恐惧。

他们把它撞到了墙上,刮到了门框。

在烟火爆炸间隙相对的寂静中,每一个声响都显得震耳欲聋。

到了外面,旅程再次开始。

拉着沉重的容器穿过漆黑的小巷,只有天空中遥远而壮观的光芒为他们照明。

轮子在人行道上隆隆作响,这个声音,尽管有烟火的巨大噪音掩盖,阿健和小雅似乎仍坚信会惊动整个小镇。

他们紧贴着阴影,沿着房屋的墙壁行走,穿过被忽视的后院。

他们经过一扇扇漆黑的窗户,窗户后面很可能聚集着正在观看烟火的家庭。

这其中的讽刺意味浓厚——一场光与声的庆典,掩盖着他们黑暗而沉默的任务。

我看到他们踉跄着,好几次差点没抓住箱子。

小雅又在无声地哭泣,她瘦小的肩膀颤抖着。

阿健的脸像一张冷峻专注的面具,下颚紧咬,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前方的黑暗。

桥本家位于镇子的边缘,毗邻农田和更茂密的树林。

房子本身已经空置多年,正在慢慢朽坏。

在它后面,被郁郁葱葱的杂草和灌木丛隐藏着的,就是阿健说的那口旧井。

到达那里感觉像是冲过了终点线。

他们俩都气喘吁吁,尽管夜晚的空气已经转凉,他们却汗流浃背。

井口被沉重的、腐烂的木板覆盖着。

有几块木板不见了,露出了一个黑暗的圆形开口。

“帮我把盖子挪开,”阿健喘着气说,拉着木板的边缘。

木板很重,吸饱了水汽。

他们一起用力,总算把足够的木板滑到一边,露出了井筒那黑色的虚空。

一股潮湿的、泥土的气味从深处升起。

把冰鲜箱放到井口边是最后、最痛苦的一步。

他们倾斜着箱子,让它对准洞口。

“准备好了吗?”

阿健问道,声音嘶哑。

小雅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被头顶突然绽放的彩色烟火照亮。

“数到三,”阿健说。

“一……二……三!”

伴随着最后一次绝望的猛推,他们用力一推。

蓝色的冰鲜箱越过边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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