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而静止的脸,似乎让他动摇了一下,但他强迫自己继续。
他跪下来,把箱子尽可能地靠近。
接着是那项冷酷的任务——把我转移进去。
这是一场挣扎。
他试着从我腋下抬起我,但我的身体软绵绵的,毫不配合。
他试着滚动我,但角度不对。
汗水滴进他的眼睛。
他低声咒骂着,那声音低沉而绝望。
最后,他咕哝着使出全力,总算笨拙地把我挪了进去,折叠起我的双腿,收拢我的手臂,直到我被塞进这个塑料容器里。
空间很紧。
他不得不用力按压我的肩膀,才把盖子盖上。
咔哒。
锁扣扣紧了,将我的肉身投入一片黑暗。
然而,我的视角仍然在外面。
我看着阿健站起身,在牛仔裤上擦着手,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起来筋疲力尽,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他扫视着地面,试图抹去挣扎的痕迹,用脚把树叶踢到被扰乱的泥土上,捡起折断的树枝。
他捡回自己的外套,抖了抖才重新穿上,尽管天气越来越热了。
他握住了冰鲜箱的拉杆。
箱子现在很重。
重得可怕。
他一拉,轮子在崎岖不平的林地上颠簸、刮擦。
他开始了缓慢而艰难的跋涉,朝着树林的边缘,朝着镇子,朝着祭典的方向走去。
阿健选择的不是那条直接从神社通往外面的主路,而是一条更小、更荒芜的小径,它沿着树林的边缘蜿蜒,最后在靠近他和妹妹居住的、人烟相对稀少的房屋群附近显露出来。
每一处树根,每一块石头,都是障碍。
箱子好几次都危险地倾斜。
阿健紧握拉杆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肌肉紧绷。
我漂浮在旁边,一个无形的观察者。
我看到汗珠在他脖颈的污垢上划出痕迹。
我看到每当听到远处的声音——狗叫声,自行车铃声,微风中飘来的祭典音乐的最初几个试探性音符——他眼中闪过的惊慌。
他终于到达了树林的边缘,在阴影里停下来喘口气,并观察前方的小巷。
此刻还很安静。
大多数人可能已经朝着举办主要庆祝活动的河岸走去了。
他又深吸一口气,把箱子拉到了开阔的阳光下。
那蓝色的塑料现在显得异常耀眼,丑陋得刺目。
他飞快地拉着它沿着小巷朝自己家走去,轮子在龟裂的沥青路上发出嘈杂的嘎啦声。
一位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