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鲜箱就在那里,一个沉默的、不祥的存在。
狭小房间里的空气粘稠而沉重。
“好了,”阿健喘着气,努力稳住自己。
“我们走。”
把箱子从浴室弄出来,再沿着走廊搬运,又是一场巨大的搏斗。
它现在似乎更重了,不仅承载着我的身体,还承载着他们的内疚和恐惧。
他们把它撞到了墙上,刮到了门框。
在烟火爆炸间隙相对的寂静中,每一个声响都显得震耳欲聋。
到了外面,旅程再次开始。
拉着沉重的容器穿过漆黑的小巷,只有天空中遥远而壮观的光芒为他们照明。
轮子在人行道上隆隆作响,这个声音,尽管有烟火的巨大噪音掩盖,阿健和小雅似乎仍坚信会惊动整个小镇。
他们紧贴着阴影,沿着房屋的墙壁行走,穿过被忽视的后院。
他们经过一扇扇漆黑的窗户,窗户后面很可能聚集着正在观看烟火的家庭。
这其中的讽刺意味浓厚——一场光与声的庆典,掩盖着他们黑暗而沉默的任务。
我看到他们踉跄着,好几次差点没抓住箱子。
小雅又在无声地哭泣,她瘦小的肩膀颤抖着。
阿健的脸像一张冷峻专注的面具,下颚紧咬,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前方的黑暗。
桥本家位于镇子的边缘,毗邻农田和更茂密的树林。
房子本身已经空置多年,正在慢慢朽坏。
在它后面,被郁郁葱葱的杂草和灌木丛隐藏着的,就是阿健说的那口旧井。
到达那里感觉像是冲过了终点线。
他们俩都气喘吁吁,尽管夜晚的空气已经转凉,他们却汗流浃背。
井口被沉重的、腐烂的木板覆盖着。
有几块木板不见了,露出了一个黑暗的圆形开口。
“帮我把盖子挪开,”阿健喘着气说,拉着木板的边缘。
木板很重,吸饱了水汽。
他们一起用力,总算把足够的木板滑到一边,露出了井筒那黑色的虚空。
一股潮湿的、泥土的气味从深处升起。
把冰鲜箱放到井口边是最后、最痛苦的一步。
他们倾斜着箱子,让它对准洞口。
“准备好了吗?”
阿健问道,声音嘶哑。
小雅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被头顶突然绽放的彩色烟火照亮。
“数到三,”阿健说。
“一……二……三!”
伴随着最后一次绝望的猛推,他们用力一推。
蓝色的冰鲜箱越过边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