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laced by 一张泛黄的病历单——上面写着“肺癌晚期,建议保守治疗”。
图纸在这时突然起火,林深慌忙扑灭火苗,却看见灰烬里躺着枚陌生的螺丝。
它的纹路和上海牌手表的零件完全不同,像是从更古老的钟表里掉出来的。
他把螺丝放进玻璃罐,发现药水立刻变得浑浊,浮出细小的黑色颗粒,像极了从母亲肺里咳出的血沫。
第二天,女人来取表时,林深注意到她腕间的银镯子不见了。
“摘了,硌得慌。”
她笑着说,露出腕间淡青色的血管,像几条休眠的蚯蚓。
手表在她手上走得很准,秒针划过三点十七分时,她突然打了个寒颤,仿佛有阵阴风穿过了整个秋天。
深夜,林深再次梦见钟楼。
十八岁的自己正在爬楼梯,每一步都踩在生锈的齿轮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当他终于摸到钟摆时,却发现钟摆上缠着母亲的白发,每一根都系着块破碎的表镜,映出无数个停滞的三点十七分。
<第三章:潮湿的记忆冬至那天,巷子里飘起细雪。
林深在玻璃柜前摆上母亲爱吃的糖炒栗子,热气融化了玻璃上的霜,露出对面五金店的招牌——“永生锁具”,红漆已经褪成粉色,像道愈合的伤疤。
穿墨绿色雨衣的女人又来店里,这次没带表,手里捧着个红绸包。
“是我丈夫的遗物。”
她打开包,里面是块瑞士产的老怀表,表盖内侧刻着“1979.10.1”,“我们结婚那天买的。”
怀表的机芯完好,但表盘里卡着张照片。
年轻的男人穿着军装,站在天安门广场前,背后是高耸的人民英雄纪念碑。
林深用镊子夹出照片,发现背面写着“等我回来”,字迹被水渍晕开,最后那个句号洇成小小的黑洞。
“他是基建兵,去青海修铁路时...”女人的声音突然哽住,手指在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这块表在他行李里埋了二十年,挖出来时,表壳上爬满了铁锈。”
林深看见她袖口露出的疤痕,像条蜈蚣趴在苍白的皮肤上,突然想起母亲化疗时,手臂上布满的针孔。
修理怀表时,他发现表盘里藏着粒沙子,卡在时针和分针之间。
当沙子被取出的瞬间,怀表突然发出沉闷的滴答声,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