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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有人’是谁?”
她摸到照片背面的凸起,指甲刮开表层相纸,露出一串数字:302-7,和诊断书编号完全一致。
陈安沉默片刻,从钱包里抽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母亲的字迹:陈师傅,仓库第三排货架,红色箱子。
落款日期是车祸前一天,笔迹比病历本上的更潦草,最后那个句号洇成小团墨渍。
“那天我去了仓库。”
陈安的喉结滚动,“红箱子里装着你母亲的体检报告、银行卡,还有……”他突然噤声,目光扫过林小夏身后的餐桌,落在那枚纽扣上,“你找到的东西,最好尽快烧掉。”
雨声中传来细微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金属上。
林小夏这才发现,陈安的夹克右肩洇着深色水痕,形状不规则,更像被什么液体泼过。
她后退半步,踩碎了昨晚掉在地上的玻璃珠,清脆的碎裂声里,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汽油味。
“我父亲的纽扣,为什么在你那里?”
她举起纽扣,看见陈安瞳孔骤缩,“你和我父亲到底什么关系?”
男人突然剧烈咳嗽,弯下腰去。
林小夏看见他后颈露出的纹身,半截火焰图案,和父亲警队档案室里某个毒贩的资料照片一模一样。
三年前,父亲就是在追捕绰号“火哥”的毒贩时坠江,而眼前这人,虎口疤痕、火焰纹身、棕色皮鞋……“你是火哥。”
她的声音发抖,美工刀握得太紧,血珠顺着刀柄滴在合影上,“我父亲的死,和你有关。”
陈安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惊诧,随即转为释然。
他直起腰,从腰间抽出个黑色物件——不是枪,而是个皮质笔记本,封皮印着“永盛针织厂安全日志”。
“你父亲是个好警察。”
他翻开本子,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剪报,2005年的禁毒新闻,配图里年轻的父亲举着缴获的毒品,站在写有“火哥落网”的背景板前,“我蹲了十年监狱,出狱后想找你母亲问问当年的事,可她……”他的声音哽咽,手指划过日志某页,上面用红笔圈着“林春兰”的名字,旁边写着“302-7”和“新药试验”。
林小夏认出那是母亲的名字,而“新药试验”四个字被划了无数道斜线,最后变成狰狞的“杀人”。
“你母亲死前给我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