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嬷嬷私吞,最后冻死在偏殿。”
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从今日起,旧例由我改。”
崔尚宫递来笔墨,灵月在《典制》“月例”一章下添了行小字:“后妃以下,月例须于每月初五前发放,不得迟误克扣。
违者,按贪墨论。”
墨迹未干,她盖上凤印,玉印落在宣纸上,像朵开在雪地里的红梅。
“都下去吧。”
灵月坐回主位,“明日起,尚宫局每日呈递用度清单。”
嬷嬷们退下时,小桃凑过来,声音里带着笑:“姑娘,您方才的模样,像极了太后说的‘菊有傲霜骨’。”
灵月摸着凤印,想起霍明渊在信里写的:“你现在,该是这宫里最锋利的刀。”
她望着窗外的雪,轻声说:“小桃,这刀,我要用来护该护的人。”
深夜,灵月在灯下整理账本,小桃替她添了炷沉水香。
香雾里,她翻到丽贵妃旧居景阳宫的账册——那里已空了半年,用度却还记着“每日两盆炭”。
她提起笔,在“景阳宫”三字上画了道粗线,批注“废宫停支”。
“姑娘,该歇了。”
小桃替她揉肩,“明日还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灵月放下笔,望着妆匣里的木簪——那是母亲留下的,被她用金箔重新包了,簪头的莲瓣在灯下泛着暖光。
她摸了摸凤袍内衬的“等”字帕子,突然笑了:“小桃,你说阿渊在南疆,能看见这样的雪吗?”
小桃往炭盆里加了块炭:“霍将军说过,南疆的雪是红的,落进蓝花楹里,像血。”
她顿了顿,“不过他还说,等您封了后,要带您去看江南的雪,落在青石板上,像糖霜。”
灵月望着窗外的雪,想起霍明渊救她时,铠甲上的冰碴子;想起他收平安结时,指腹摩挲“安”字的模样。
她摸着凤印,轻声说:“快了,小桃。
等我握住这凤印,就能站在他身边了。”
更漏敲了三下时,灵月合上最后一本账册。
月光透过窗纸,在凤印上投下片银白,像极了霍明渊铠甲上的鳞片。
她望着那抹光,突然明白——这凤印不是枷锁,是她用血泪换来的,护己护他的剑。
巫蛊埋香正月十五的慈宁宫张灯结彩,太后坐在主位上,看着灵月递来的桂花酒,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开了:“哀家这义女,比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