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看见顾承安走过来,他的身体猛地僵住,慌忙敬了个的军礼,“首长好!”
他的声音发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顾承安看都没看他,直接伸手一推。
陈建国被推得连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供桌上,撞翻了几盘供品。
我虚弱的几乎站不稳,顾承安有力的臂膀把我拉进怀中。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冬日的寒气,手臂却温暖有力。
我抓着他的衣服,声音发抖,“承安,救阿满!
快救救阿满!”
顾承安立刻松开我,快步走到阿满身边蹲下。
他小心地检查阿满额头的伤口,脸色越来越难看。
“备车!
现在!”
他朝门外吼了一声,然后轻轻抱起阿满。
经过陈建国时,顾承安停下脚步,他声音冷得吓人,“陈建军,这事没完。”
陈建国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额头冒出冷汗。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承安没再看他,抱着阿满快步往外走去。
我想要跟着去医院,身体却使不上力。
几位军人家属被刚才和顾承安一起交谈的军官们叫了过来。
她们懂我的爱子心切,连忙搀扶住我。
我们平日都住在同一个家属院,关系都很好。
其中一位轻声说道,“顾夫人,我们陪您过去。”
还没走出灵堂,宋婉舒突然冲过来拦住去路。
她脸色惨白,嘴唇发抖,“你真是首长夫人?”
几位夫人立即挡在我前面,不让宋婉舒有伤害到我的机会。
年纪最长的张夫人冷声道,“你什么身份也敢这么跟首长夫人说话?”
宋婉舒像是没听见,死死盯着我,“不可能!
你只不过是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你怎么配……”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宋婉舒一巴掌,“宋婉舒,你的嘴巴再这么臭,我不介意撕烂你的嘴!”
我又看向被吓得愣在原地的陈建国,咬牙道:“你们欠我和阿满的,日后我会一一从你们身上讨回来!”
宋婉舒捂着脸,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走吧。”
我对几位夫人点点头,从宋婉舒身边走过时,连个眼神都没再给她。
我赶到医院时,阿满已经被送进急诊室抢救。
顾承安正站在走廊上,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
他叫来一旁的护士,声音里还带着压抑的怒气,“护士,给她检查一下。”
护士小心地为我清理脸上的伤口,顾承安站在旁边,眉头紧锁。
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我拍拍他紧握的拳头,示意我没事。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声音很低,“对不起,是我来的太晚了。”
我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是陈建国太猖狂了,仗着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敢这样对我们。”
顾承安闻言突然抬头,“陈建国?
他不是五年前就牺牲了吗?”
我吐出一口气,这才把隐藏在我心底五年的秘密告诉他,“当年牺牲的是他大哥陈建军。”
“宋婉舒其实是他的大嫂,那个孩子也是他的侄子。”
“这些年他不仅冒用了他大哥的身份和军功,还一直和他大哥的妻子以夫妻的身份生活在一起。”
顾承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位赶来的首长正好走到我们身边,也听到了这番话。
其中一位首长十分生气,立即转身对随行参谋下令,“简直无法无天!”
“马上成立调查组,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另一位首长拍拍顾承安的肩膀,“承安,你先照顾好家人。
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还你夫人和孩子一个公道。”
顾承安点点头,像他们表达了感谢。
送走各位首长和夫人们后。
顾承安目光重新落在我包扎好的伤口上,我靠在顾承安怀里,能感觉到他胸膛微微的起伏。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却又小心地避开了我身上的伤。
“不是你的错。”
“你已经把我们保护得很好了。”
我轻声说,手指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顾承安的下巴抵在我发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急诊室的灯还亮着,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等着。
他的手始终握着我的手,给足我全部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