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可能瞧不上,毕竟是庶子送的。”
“不是……”我下意识开口,却被他堵住话头。
他吻得极凶,舌尖带着铁锈味,像是昨夜咬破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攥着他后颈的发,指甲陷进他皮肉里,听见他闷哼一声,却将我攥得更紧,直到我喘不过气,才松开些许,抵着我的额头轻笑:“嫂嫂这样恨我,倒显得我像个登徒子。”
“你本来就是。”
我喘着气,推开他。
顾淮渠忽然伸手扯下腰间荷包扔给我:“里面是安胎药的方子,京城最好的药铺都能抓。”
他转身要走,又顿住,“别告诉兄长是我给的。”
第五章顾淮渠请旨的那日,我在花园里摔了一跤。
其实只是被石子绊了一下,春桃却吓得脸色煞白,扶着我直喊“稳婆”。
我躺在榻上,任稳婆替我诊脉。
“夫人胎象稳固,只是受了惊吓。”
稳婆收拾医箱时,忽然压低声音,“不过二公子的事……夫人还是劝劝他吧,西北那地方,不是好去处。”
春桃送稳婆出去时,我攥着帕子坐在床边,盯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三个月了,这里渐渐有了形状,像揣着个温软的小兽,偶尔会轻轻动一下,提醒我它的存在。
黄昏时顾淮渠来了,衣襟上沾着雨丝。
我闻见他身上混着雨水和皂角的气息,比往日浓烈些:“听说你摔了?”
他几步走到榻前,弯腰要掀我裙裾,“让我看看……别碰我!”
我惊觉自己声音里带着慌,往后缩了缩。
顾淮渠动作顿住,抬头看我,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像沾了露水的蝶翼:“嫂嫂怕我伤着孩子?”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刺耳,“我顾淮渠再不是东西,也不会伤自己的骨血。”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雨丝敲打窗纸的声音。
我想起上午去给婆婆请安时,她握着我的手说“淮渠这孩子,到底是庶出,不知道轻重”,指甲上的丹蔻戳着我手背,“你如今有了身子,离他远些。”
“你何时走?”
我别过脸,盯着墙上晃动的树影。
顾淮渠伸手替我拢了拢被子,指尖擦过我脚踝时,我本能地缩了缩:“三日后。
枢密院批了加急文书,西北军情紧急。”
雨势忽然变大,噼里啪啦砸在瓦上。
顾淮渠忽然倾身,撑着我身侧的床头,影子将我整个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