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种人……”廊尽头,顾淮渠倚着朱柱,他穿着灰蓝色襕衫,袖口挽起,露出腕间淡青色血管,像春日里解冻的溪水。
“嫂嫂与兄长说了什么?”
他直起身子,“瞧这脸色,莫不是又吵起来了?”
我攥紧帕子,顾淮渠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鬓角碎发,指尖擦过耳垂时,“明日我便去枢密院请旨,西北战事吃紧,正好缺个文书官。”
我盯着他指节上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磨出来的,从前我总以为只有顾淮清这样的世子才会舞文弄墨,却忘了顾淮渠虽是庶出,骑射却是侯府上下最好的。
“孩子出生后,你真的会走?”
话出口才惊觉沙哑,像含着碎玻璃。
顾淮渠忽然低头看我,瞳孔里映着廊下灯笼,明明灭灭:“嫂嫂希望我走么?”
喉间发紧。
我想起昨夜他替我揉腿时,力道不轻不重,说“西北苦寒,以后没人替嫂嫂揉腿了”。
那时我背对着他,忽然想到他眉骨上的疤——那是十六岁替顾淮清挡马时撞的。
“随便你。”
我别过脸,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
他拇指碾过我唇畔,指腹上的茧子擦得皮肤发疼:“嫂嫂说谎时,会下意识舔嘴唇。”
他忽然轻笑,“就像现在这样。”
我猛地挥手打开他的手,顾淮渠眼底笑意淡了,指尖掠过脖颈时,忽然顿住:“这里……红了。”
是今早春桃替我擦澡时用力过猛。
我避开他目光,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柱上。
他上前一步,隔着裙裾抵着我小腹,声音低得像浸在冰水里:“嫂嫂这里,现在是不是软乎乎的?”
“顾淮渠!”
我惊呼,伸手推他肩膀。
他却捉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两层绸缎,能感觉到他心跳极快,一下一下撞着我掌心:“嫂嫂听,它跳得这样快。”
他忽然咬住我耳垂,“从看见你跟兄长吵架开始,就没停过。”
远处传来梆子声,已是酉时三刻。
我想起还要给婆婆晨昏定省,挣扎着要走,却被他扣住后腰压得更紧:“再让我抱一会儿。”
他下巴抵着我发顶,声音闷得像受潮的纸,“以后抱一次,少一次了。”
顾淮渠的手慢慢爬上后背,隔着绸缎轻轻揉捏,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等孩子满月,我会托人送平安符来。”
他忽然轻笑,“不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