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7 七里香与风的毕业诗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清晨,教室后墙的七里香开得正盛。
林晚棠在日记本里写下最后一句:“2025年6月7日,风里有栀子花和雪松的味道,像极了某人的白衬衫。”
抬头时,看见许星遥正在往她的铅笔盒里塞薄荷糖——自从知道她考前紧张会胃痛,他每天都会带不同口味的糖果。
“别写了,”他用橡皮头敲她手背,“再写就要迟到了。”
阳光穿过他新剪的短发,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影。
林晚棠注意到他校服第二颗纽扣不见了,露出的锁骨上有道淡淡的红痕,想起昨天暴雨夜,他用校服替她遮雨时,被树枝划破的瞬间。
考场外的风铃树在烈日下轻轻摇晃,家长们举着向日葵和旗袍。
林晚棠的母亲站在树下,手里捧着装满七里香的玻璃瓶,瓶身上刻着“致我的春天”。
“晚棠,”女人递来瓶水,标签上贴着她三岁时的照片,“妈妈在家煮了银耳莲子羹,考完就回来喝好不好?”
她点点头,看见许星遥的父亲站在远处打电话,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手机皱眉,却在看见儿子时,生硬地扯出抹微笑。
许星遥将风铃手链摘下来塞进她口袋:“戴着这个,就当我在你身边。”
金属链条在掌心泛着微光,她想起他昨晚在图书馆说的话:“如果紧张,就想想我们的纸船,它一定已经漂到未名湖了。”
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声响起时,暴雨倾盆而下。
林晚棠躲在教学楼门口,望着豆大的雨点砸在七里香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旋律——许星遥站在楼梯间,用手机播放《卡农》,手里举着件校服外套。
“说过要替你遮雨的。”
他将外套搭在两人头顶,校服上的雪松味混着雨水气息,“小时候你总哭着说‘风铃碎了妈妈就回不来了’,后来我每天都去捡碎铃铛,想攒够一串新的给你。”
她抬头看他,雨水顺着外套边缘滴落,在他下颌凝成水珠。
记忆中那个穿蓝色雨靴的小男孩,与眼前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纹路:“其实我早就攒够了,”她轻声说,“你给我的每片花瓣,都是新的风铃。”
暴雨在黄昏时渐歇,两人踩着水洼走向风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