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半片带血的衣袖,“这是昨夜李氏家丁行刺时所留,袖口双鱼纹与周大人腰间玉佩一致。
而这账本......”他翻开某页,指向朱笔批注,“李富贵曾用此笔在醉仙居题诗,笔迹可与周大人奏折比对。”
弘治帝微微颔首,身旁太监立刻取来奏折。
陈渊趁势上前,从怀中掏出个铜盒,里面装着晒干的槐花:“陛下可知,为何贡院每逢李氏监考便起疫病?
因他们在艾草中掺入曼陀罗花,使考生昏沉,便于偷换试卷。”
他捏碎花瓣,殿内顿时飘起若有若无的甜香,几个官员当场扶额咳嗽。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喧哗。
浓烟顺着金砖缝隙钻入,陈渊瞳孔骤缩——是贡院方向!
李富贵趁机大喊:“刺客纵火!
陛下快走!”
说着就要扑向龙椅,却被陈渊一脚踹翻。
“陛下莫慌!”
陈渊扯开衣襟,露出内衬的防火石棉布,“臣已命人在贡院墙内敷设石灰层,可阻火势蔓延。
此刻应组织考生用几何原理绘制逃生图!”
他抓起御案上的朱砂笔,在金砖上画出立体坐标,“东南墙角有排水渠,宽三尺,可容两人并行......”当救火队伍冲进金銮殿时,陈渊正带着考生用殿内屏风搭建临时担架。
弘治帝望着他染血的袖口,忽然开口:“陈卿家怎知火势会起?”
“因李氏商行每到舞弊事发,必有火灾灭口。”
陈渊单膝跪地,呈上被水洇湿的账本,“三年前顺天府舞弊案、去年西巷痘疫,皆是如此。
昨夜臣在货栈所见木箱,一半装夹带,一半装火油。”
李景泰闻言,突然冲向殿外,却被灰袍老者拦住——正是那日在榜下颔首的神秘人,此刻他亮出腰牌,竟是东厂掌印太监。
“李大人想去哪?”
老者冷笑,“陛下早已命人封了九门。”
暮色漫入大殿时,户部尚书正在核对账本数据。
陈渊取出袖中算盘,指尖如飞:“按账册所载,江南官员申报田产共十八万顷,然臣根据《大明田亩舆图》测算,实际可耕之地达二十三万顷,偏差率......”他重重叩下最后一颗算珠,“378%!”
“不可能......”户部尚书脸色惨白,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玉瓶,“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