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爆。”
陈渊拾起地上的刀,用刀背敲了敲杀手的头盔,“《天工开物》云:‘硝性至阴,硫性至阳,阴阳相配,如夫妇之合。
’你们用的刀锈迹斑斑,也敢来行刺?”
杀手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突然开口:“你......你怎会知道我们用的是锈刀?”
话一出口,便知失言,慌忙闭嘴。
陈渊冷笑,瞥见为首者袖口绣着的双鱼纹样——正是李氏商行的暗纹。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陈渊转身欲走,却见一辆青帘马车疾驰而来,车窗缝隙里露出半张脸,涂着丹蔻的手指正对着他的方向。
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醉仙居二楼所见的景象:周大人与李富贵碰杯时,两人袖口竟都露出双鱼刺绣的边角。
次日,应天府衙贴出海禁案牵连名单,陈渊的名字赫然在列。
当捕快闯入学舍时,他正对着墙上的舆图沉思,指尖停在泉州港位置——那是郑和船队的始发地,也是海禁案的核心。
“陈渊,你私通南洋番商,该当何罪?”
捕快抖开文书,却见陈渊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卷羊皮纸,上面用炭笔勾勒着精密的航海路线。
“诸位可知,《郑和航海图》中,古里国方位有误?”
他展开图纸,指着苏门答腊附近海域,“此处标注‘水浅多礁’,实则三年前已形成新航道。
若不信,可派水师实地勘测。”
捕快们面面相觑。
陈渊趁热打铁:“再者,海禁案名单上的‘陈渊’,籍贯写的是‘苏州府’,而陈某乃凤阳府人,分明是冒名顶替。”
他掏出县试准考证,上面“怀远县陈渊”的朱印清晰可辨。
暮色漫入学舍时,捕快们终于散去。
陈渊坐在窗前,望着手中的羊皮纸,想起昨夜杀手袖口的双鱼纹。
他忽然意识到,李富贵背后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庞大——从科举舞弊到海禁走私,这张网早已织遍江南官场。
窗外,秦淮河上的画舫依旧喧嚣,歌声里却多了几分肃杀。
陈渊摸出藏在墙缝里的密信,那是从杀手身上搜出的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灭口,勿留痕迹。”
落款处画着双鱼纹样,与周大人腰间玉佩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看来,该去会会这位兵部尚书了。”
他喃喃自语,将图纸卷好藏入袖中。
墙上的舆图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