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
日子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劳作中,慢慢流逝。
我开始习惯了粗硬的窝窝头,习惯了冰冷的井水,习惯了满身的油烟味。
我甚至学会了如何在风沙天里保护好灶膛里的火,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洗干净一大堆油腻的碗碟。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抚摸着自己手上新添的伤口和老茧时,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南城。
想起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想起那些虚荣而肤浅的快乐。
然后,我会更加坚定地告诉自己:沈如烟,你回不去了。
你也不想回去了。
这里虽然苦,但这里有陆行舟。
即使他现在对我冷若冰霜,但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改变,看到我的真心。
3 陆行舟对我,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
他似乎刻意避开我。
就算不得不在食堂打饭时与我照面,他的目光也绝不会在我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那眼神,比西北的风雪还要寒冷,轻易就能将我心头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微弱火苗吹熄。
但我没有放弃。
我知道,当年我伤他有多深,如今他对我有多冷漠,都是情理之中。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融化他心中的坚冰,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不能奢求他立刻原谅我,我只想用我的行动,一点点弥补我过去的错。
伙房的工作依旧繁重。
李大厨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见我确实肯吃苦,骂我的次数也渐渐少了。
有时,他甚至会指点我几句,比如如何把面发得更暄软,如何让炖菜更入味。
我学得很用心。
我希望,有一天,陆行舟能吃到我亲手做的饭菜。
哨所里的军装都是统一发放的,但战士们的训练强度大,衣服很容易磨损。
我注意到,陆行舟有几件衬衣的领口和袖口已经磨破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于是,我偷偷向一位好心的军嫂借了针线。
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下后,我就着昏暗的油灯,笨拙地缝补他的衣服。
我的女红是跟南城的绣娘学过几天的,虽然比不上她们的精巧,但缝补几件衣服还是勉强可以的。
我把缝补好的衬衣悄悄放在他宿舍门口的窗台上。
第二天,衣服不见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穿,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是我做的。
哨所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
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