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不屑,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敌意。
大概是觉得我这种“空降”的漂亮女人,不是什么安分角色。
我咬着唇,不理会他们的目光,笨拙地跟土豆较劲。
一个土豆削下来,坑坑洼洼,去了大半,能用的部分所剩无几。
一上午下来,我累得腰酸背痛,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午饭时,我分到的也是最粗糙的窝窝头和一碗几乎见不到油星的菜汤。
即便如此,我也饿得狼吞虎咽。
晚上,我被安排在伙房旁边一间漏风的小杂物间里。
一张硬板床,一床散发着霉味的旧被褥,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窗户破了个洞,寒风呜呜地灌进来,冻得我瑟瑟发抖。
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从锦衣玉食到粗茶淡饭,从众星捧月到受人白眼,这落差太大了。
有好几次,我都想提着我的金条,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一想到陆行舟那双冰冷的眼睛,想到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想到我当年犯下的错,我就硬生生把退缩的念头压了下去。
沈如烟,这是你自找的。
你没有资格喊苦。
第二天,我依旧天不亮就起床,去伙房帮忙。
烧火,挑水,洗菜,刷锅……李大厨依旧看我不顺眼,时不时地数落我几句,但我都默默忍受着,努力把手里的活干好。
我的手很快就变得粗糙不堪,曾经精心保养的指甲也断了好几个。
白皙的皮肤被油烟熏得有些发黄,脸上也添了几道被柴火燎到的小口子。
哨所里的生活单调而艰苦。
除了繁重的体力劳动,还要忍受这里的气候。
白天酷热,晚上严寒,风沙更是家常便饭。
我很少见到陆行舟。
他似乎很忙,总是行色匆匆。
偶尔在操场或者食堂碰到,他也只是淡淡地瞥我一眼,便径直走开,仿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我知道,他在观察我,也在考验我。
他想看看,我这个曾经骄纵跋扈的大小姐,到底能撑多久。
其他军嫂们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们见我虽然笨手笨脚,但从不抱怨,干活也肯卖力气,便不再那么排斥我。
有时,她们也会主动教我一些干活的技巧,或者在我被李大厨骂得狗血淋头时,悄悄替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