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饭菜总是凉得很快。
我发现陆行舟吃饭总是很晚,大概是工作太忙。
等他来的时候,饭菜往往已经冷透了。
我就偷偷把给他留的饭菜用棉布包好,放在灶膛边温着。
这样,他来的时候,至少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有一次,他似乎察觉到了,打饭的时候,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端走了那份温热的饭菜。
我的心里,泛起一丝小小的喜悦。
除了这些,我还会在他训练回来,满身大汗的时候,悄悄在他宿舍门口放一盆干净的热水。
在他夜里批阅文件,咳嗽不止的时候,偷偷煮一碗冰糖雪梨水,让警卫员小张端给他,只说是李大厨吩咐的。
小张是个机灵的小伙子,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渐渐变成了敬佩,偶尔还会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但从不多言,只是默默地配合我。
陆行舟对我这些小动作,有时会视而不见,有时会冷冷地让小张把东西退回来,说:“哨所有纪律,不要搞这些特殊化。”
每当这时,我的心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难受得紧。
有一次,他大概是忍无可忍了,在我又一次把缝补好的手套放在他窗台后,他直接找到了伙房。
那时我正在劈柴,满头大汗,脸上还沾着灶灰。
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唯一的光线。
他手里拿着那副手套,脸色阴沉得可怕。
“沈如烟,”他声音冰冷,“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讨好。
收起你这些小恩小惠的把戏,这里是部队,不是你演戏的舞台。”
他把手套扔在我脚下,语气决绝:“如果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减轻你所谓的负罪感,那大可不必。
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不是几件缝补的衣服,几碗热汤就能抵消的。”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忍着没有让它掉下来。
“我没有……”我声音嘶哑,“我不是在演戏,也不是想减轻负罪感。
我只是……”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弥补一点。
这话,我说不出口。
他冷哼一声:“你是什么,我没兴趣知道。
我只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
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影响军容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