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蟠龙玉佩在雪光中一闪而过。
他指着我院里的老梅树,对随从说:“这树开得不错,折一枝给昭家小姐。”
随从举着金剪靠近时,我闻到了檀香味。
那是父亲书房的味道,每次他打我前,都会往身上喷这种香。
少年突然转身,对上我贴在门缝上的眼睛,他的瞳孔是浅褐色的,像阿姊养的那只波斯猫。
“你是谁?”
他走过来,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
我想躲,却被铁链拽得踉跄,膝盖撞在门框上,疼得直抽气。
少年看见我脚踝的血痂,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回殿下,”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谄媚的笑,“是个奴才的孩子,犯了错,在罚跪呢。”
他踢了我一脚,靴尖碾过我的手指,“还不快给太子殿下磕头?”
我磕头时,看见少年袖口露出的红绳,那是阿姊去年给他编的平安结。
他蹲下来,从怀里摸出块糖糕,油纸包着的,还带着体温:“给你。”
糖糕上印着梅花纹,是宫里的点心,我只在阿姊的食盒里见过。
父亲的巴掌落在我脸上,糖糕掉在了雪地里。
“贱骨头,也配吃殿下的赏赐?”
他抓起我的手,按在结冰的石桌上,“这孩子天生怪胎,怕脏了殿下的眼,您请...…”少年被随从拉开,我听见他问:“怪胎是什么?”
父亲的回答被风雪吹散,只看见他腰间的玉佩晃了晃,像天上的星星,落进了我眼里。
嘉靖四十三年腊月廿八,丑时三刻,我在黑暗中醒来。
嘴里泛着甜腻的苦味,像是掺了蜂蜜的药。
四肢不听使唤,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却能听见母亲的声音:“抬去偏门,别让花轿看见。”
“夫人,这箱子要不要再捆紧些?”
是管家的声音,带着不耐,“贺家说了,要是跑了...…跑不了,”母亲冷笑一声,“十两银子的货,能折腾到哪去?
再说了,钦天监的说了,这孩子八字硬,克姊,留着必生祸端。”
克姊。
这两个字像冰锥扎进太阳穴。
我想起去年阿姊出痘,母亲把我关在柴房里,说,“怪物靠近会吸走福气。”
后来阿姊好了,却在我额头上发现一块红印,她说那是“观音痣”,是菩萨给我的记号。
箱子被抬起来,剧烈的颠簸让我撞在箱角上,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