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生活?
也许骑着高头骏马,戴着花冠帽来娶我的人,就是梦中人了吧。
我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雪下得更急了,纷纷扬扬,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我站在窗前看了好久,侍女捧着铜镜进来时才如梦初醒。
“殿下,该梳妆了。”
她轻声提醒。
可是铜镜里映出的脸怎么会如此陌生,沟壑纵横的皱纹里藏着眼泪,白发怎么藏也藏不住了。
若是沈其时看到,一定会被吓一大跳吧。
不过如果他还在的话,也肯定是变成了小老头。
他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样子,我怎么都想象不出来。
他在我记忆里,好像还是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年,从茂密的海棠花枝里探出脑袋,把我最爱的花弄掉一地,长长的发带垂在肩头,就连鼻尖上都沾着海棠花瓣,惹得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但其实他的容貌我已经快记不清了,只依稀能想起来,那张脸昳丽非常,一双眼睛瞳仁清亮,笑吟吟地望着我,叫着他给我起的外号:“小船儿!”而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有人这样叫我了。
甚至没有人会再叫我一声轻舟。
他们都一声声叫着长公主,叫着殿下,可我真正的名字怎么也不会有人叫了。
我听见呼啸的北风,鬼使神差般打开妆奁最底层的匣子,扬起细小的尘埃。
那支白玉簪静静躺着,簪头的海棠依旧莹润,和它放在一起的那枚平安结早已褪色,难舍难分般缠在簪子上。
“用这个吧。”
我的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吃惊,但好在,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了。
侍女小心翼翼地将它别进发髻,就像很多年前,秋荣做的那样。
我让侍女取来那件压箱底的绛色衣裙,当年最爱穿这个颜色的衣裙,沈其时经常说这颜色衬得我像只炸毛的鹦鹉,我却总是与他唱反调。
现在看来,沈其时说的好像并不是毫无道理 ,绛色的衣裙,果真好像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驾驭的了。
“殿下今日气色真好。”
侍女为我整理衣襟时笑着说。
我当然知道她是在哄我开心,铜镜里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追着沈其时满宫跑的小姑娘了。
南梁也曾经下过一场大雪,不过是在几十年前了。
那一日捷报和死讯同时传来,我甚至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沈夫人哭的肠断声哑,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