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砚舟抽回匕首,舔掉刃上血珠,“但你要的不仅是活命……你想烧了这座地狱?”
未及应答,窗外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疏月扑到窗边,正看见阿蓑被婆子按进洗衣池。
浑浊的水面浮起缕缕血丝,仆妇骂声刺耳:“哑巴也敢偷听主家说话!”
“住手!”
疏月抓起瓷枕砸向庭院。
这一刻她不再是娇怯戏子,而是林家那个带头剪辫子、砸烟馆的林二小姐。
仆妇们吓得倒退,阿蓑趁机挣脱,抬头望向疏月的眼神如濒死的幼兽。
沈砚舟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自身难保,还想渡人?”
“渡人即渡己。”
疏月撕下裙摆包扎伤口,“沈少爷,您听过《夜渡河》真正的词吗?”
她清声唱起姐姐改过的戏文:“谁说女子渡不过滔天浪?
且看火种燃尽旧枷锁,骸骨铺作通天桥!”
3 焚枷阿蓑蜷在柴房角落,用井水冲洗背上溃烂的鞭伤。
疏月将偷来的金创药撒在伤口上,哑女浑身发抖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疼就哭出来。”
疏月用帕子蘸水擦她额头的冷汗,“女子不是非得忍痛才算贞烈。”
阿蓑突然抓住她的手,蘸着血在她掌心画了三个扭曲的符号。
疏月心脏狂跳——这是姐姐日记末页的标记!
门外传来脚步声。
阿蓑猛地推开疏月,抄起柴刀劈向刚进门的容婆!
老妇尖叫着躲闪,疏月趁机将药瓶砸向油灯,火舌瞬间吞了半面墙。
“走水了!”
仆役的嘶喊响彻沈宅。
混乱中,阿蓑拽着疏月钻入井口的暗道。
逼仄的甬道尽头,竟是一座泡在暗河中的石窟,岩壁上钉满缠绕红绸的尸骸。
“这是……沈家‘镇宅’的女人们?”
疏月喉咙发紧。
阿蓑点头,颤抖着指向一具挂着玉坠的骷髅——是姐姐林栖梧。
疏月掰开尸骸紧攥的指骨,取出一枚生锈的钥匙,柄上刻着“藏书阁丙列”。
突然,暗河对岸亮起微光。
柳莺莺提灯立于石矶,褪去疯态的她眉眼冷肃如刀:“沈家真正的秘密,在藏书阁的《女诫》里。”
疏月涉水靠近,却被河底异物绊倒。
她摸到一截铁链,末端拴着青石匣,匣内整齐码着七枚头骨,天灵盖皆被钻孔。
“1925年,沈家以‘戒女学’为由资助新式学堂,实为挑选聪慧女子试药。”
柳莺莺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