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利贴:“婉清最爱的向日葵清儿的获奖作品”。
副驾驶座摆着保温桶,掀开盖子,是早已凉透的酒酿圆子,表面漂浮着几粒融化的桂花。
“这些年我让人盯着所有画展,但凡有你的消息……”陈永年的声音被惊雷劈碎,雨幕中他突然跪在路上,西装裤迅速被泥水浸透,“我错了,我把自己活成了怪物!
你看,我把你所有梦想都存着,我们回家好不好?”
苏远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林婉清抬手制止。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林婉清望着陈永年额头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想起创业初期他也是这样跪在投资人门口,求人家看一眼计划书。
那时她心疼地替他擦去脸上的尘土,说无论如何都会陪着他。
此刻同样的姿势,却让她感到彻骨的荒诞。
“陈永年,你爱的从来不是我。”
她蹲下身子,指尖抚过他眼角的皱纹,“你爱的是那个永远站在你身后鼓掌的影子,是成功男人标配的完美妻子。”
保温桶突然倾倒,酒酿泼在他昂贵的皮鞋上,甜腻的气味混着腥冷的雨,在空气中发酵成酸涩的味道。
苏远的手机在此时响起,是民宿装修工人的紧急来电。
他歉意地看了林婉清一眼,转身走到路边接听。
陈永年趁机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我们去留学,就像你当年梦想的那样。
我查过了,巴黎美院还收……够了!”
林婉清甩开他的手,婚戒在雨幕中划出银色的弧光,掉进路边的下水道,“你连我改学现代艺术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梦想?”
她指向远处苏远的背影,“至少他记得我花粉过敏,记得我喝咖啡不加糖。”
陈永年突然冲向轿车,从后备箱抱出一个保险箱。
密码锁打开的瞬间,林婉清瞳孔骤缩——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诊断书,最新的那份盖着市立医院的公章,“重度焦虑症,伴有抑郁倾向”的字样刺得她眼眶生疼。
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新闻是“陈氏集团董事长深夜住院,疑似过劳昏迷”。
“每次应酬到胃出血,我都想给你打电话。”
陈永年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可看到手机里你发的‘注意身体’,就觉得不能让你担心。
后来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