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缓上交。
“涉及不正当关系的学生,影响集体声誉”——校规如冷刀割向他未来。
沈父于当天午后赶至学校办公室,脸色比冬天还冷。
“从明天起,不许你再踏进教学楼一层。”
他瞥了眼办公桌上那张举报贴纸,“她若再出现在你身边,就别想保送了。”
沈叙看着那些打印纸,眼底是一片毫无波澜的黑色深海。
教室最后一排,俞晚坐了整整一节晚自习,没翻一页书。
灯光打在她发尾,拉出清瘦的影子。
纸上的那些话,她一字不差看过。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她注定不是这所学校原本的角色。
在未来,她本该安静地坐在某个五线城市的小办公室,打卡、加班、为客户打字。
不是沈叙的同桌,更不是那个和他并肩看星图、听巴赫、谈宇宙和算法的人。
那夜,她把自己所有便签、书签、纸条,全都一页页撕下。
撕完之后,她把新试卷叠好,夹了张字条进去。
“以后别给我送笔记了,也别再熬夜整理表。
你有更重要的未来。
——再见。”
她写得冷淡,没有句号。
第二天清晨,天灰未亮。
她到得早,把卷子放在沈叙桌上,转身离开时,却看见校门口聚了人。
“有人晕倒了!”
“好像是……沈叙?”
她猛地转头,穿过操场与长廊,一眼望见他倒在栏杆旁。
体温表掉在地上,上头赫然标着“39.1℃”。
他的手臂还紧握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头是她上周讲错的一套数学错题本,页脚还贴着手写小条:“高考急救包——临考两周黄金期使用。”
她几乎是扑过去,手抖着喊人:“快叫救护车!”
医院走廊一片寂静。
他躺在白色病床上,脸颊发红,发丝湿透,嘴唇却泛白。
她坐在他床边,手中还握着那叠被汗水染湿的笔记。
“你为什么要来……”她哑声问。
“你不是说别送东西了吗?”
沈叙睁眼,声音轻得像夜晚窗缝透进来的风:“你也没说不准我来送人。”
她眼泪终于掉下来,顺着睫毛一颗颗砸在他手背。
“我已经够努力改结局了,为什么还是会重蹈?”
“为什么你还是因为我,连命都不要……”她哭得声音哑了,终于脱口而出:“我来自未来。”
病房安静到极点。
她看着他,咬牙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