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她把脸埋进去，闻到淡淡的糖香。
和他举着热豆浆时的温度，和陈阿姨的酒酿圆子，和健身馆里器械的机油味，混在一起，变成了新的、活着的味道。
三天后，林简站在“明远健身”的玻璃门前。
门把手上还挂着顾明远贴的便利贴：“器械坏了找小周，别自己修！”
她摸出钥匙，手有点抖。
推开门，前台的小周正擦杠铃片。
这孩子比顾明远小两岁，从前总被顾明远揪着耳朵说“蛋白粉别喝太多”。
此刻他红着眼睛站起来：“简姐，我……我先看看会员名单。”
林简低头翻包里的文件，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刚走到会员区，就有个穿花衬衫的老头拍桌子。
“新来的？
我要退卡！”
“王伯，这是顾教练的女朋友。”
小周赶紧凑过去，“顾教练临走前说让简姐管这儿。”
“小顾那孩子……”王伯的声音突然低了。
“行吧，不退了。
但器械要是再坏，我可找你！”
林简松了口气，刚要说话，旁边的瑜伽垫上站起个穿运动裤的阿姨。
“我也不退！
上回我膝盖疼，小顾专门给我改了课程表。”
“我也不退！”
“加我一个！”
声音此起彼伏。
林简抬头，看见十几个老会员围过来，有总说“减肥太难”的张姐，有每天来举五分钟哑铃的退休教师刘叔，还有总带着孙子来玩的陈奶奶。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有点生硬，像在努力绷着不流泪。
“谢谢大家。”
林简吸了吸鼻子，“我会……好好管的。”
这时，玻璃门被“哗啦”推开。
一群年轻人涌进来，手里捧着鲜花和气球。
为首的女孩扎着高马尾，笑起来有酒窝——和顾明远手机里聚会照片上的那个姑娘一模一样。
“你好，我是小顾的大学室友小夏。”
她把一束向日葵塞给林简，“我们听说你接手了，就想着来凑个热闹。
小顾总说这儿像第二个家，我们……想帮他守着。”
林简捧着花，向日葵的花瓣蹭着她手背。
她突然想起顾明远第一次带她来健身馆的样子——他站在器械区中央，张开双臂说：“简简，这是我的战场！”
现在，她看着周围的人，看着墙上顾明远和会员们的合影，看着前台玻璃下夹着的“本月最佳教练”奖状，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