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她的笑靥熬过低谷。
零点钟声混着烟火轰鸣掠过山谷时,余欢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他掌心的茧擦过她掌心的纹路,像两片历经风雨的茶叶终于在沸水中重逢。
远处的泰安楼亮着暖黄的灯,像他们曾刻字的老墙,见证过离散,也终将见证圆满。
“你看,”她指着天际最后一朵鎏金烟花,它正缓缓坠向他们脚下的茶田,“最美的烟火从来不在天上。”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茶垄间露珠折射着星光,像撒了一地未拆封的星星瓶。
而她转头时,发梢扫过他唇角,比任何烟火都更让他心动。
山风掠过耳畔,传来远处市集的喧闹。
李庆轻轻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发间的茉莉香——那是她高中时就爱用的洗发水味道。
此刻他终于懂得,爱情从来不是精准的时刻表,而是愿意陪她在错过的光阴里,重新种出一片春天。
烟火的余温落在他们相触的额角,像谁在时光深处,轻轻盖下一枚永不褪色的邮戳。
第二十一章 春茶上市的约定2024年清明,大埔的雨丝如时光的珠帘,将泰安楼的飞檐串成朦胧的水墨画。
余欢立在檐下,指尖摩挲着伞骨上的刻痕,忽然听见青石板上急促的脚步声——李庆举着褪色的蓝格子伞跑来,裤脚溅满泥点,像极了三年前那个为了给她送退烧药,在暴雨中摔破膝盖的少年。
“等等!”
他的喘息混着雨水滴落的声响,递来的纸袋还带着体温,“阿婆说头采茶要配刚蒸的笋粄,你闻闻……”牛皮纸袋口溢出蜜兰香,她鼻尖一酸,想起去年此刻,自己正对着空荡荡的聊天框,把煮好的笋粄一口口拨进垃圾桶。
纸袋底部鼓起个小角,她揭开时,银戒在雨幕里泛着温润的光。
戒面刻着细密的山茶花纹,纹路走势像极了茶田的脉络,戒圈内侧歪歪扭扭刻着“庆&欢”,是他用修眉刀一点点凿出来的。
“上次在市集看你盯了十分钟……”他耳尖红得要滴血,手指绞着伞柄转圈圈,“本来想买金的,可阿婆说银戒养人,就像我们……像我们喝了十年的烤奶,还是第二杯半价最甜。”
她接过戒指套上无名指,金属的凉意在体温下渐渐变暖。
雨丝落在他发梢,她伸手替他拂开,触到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