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像无数未说出口的情话,终于等到了拆封的晨光。
第二十章 星屑落襟时山顶的风裹挟着茶田冷香,余欢裹紧李庆递来的藏青色围巾,羊绒边缘蹭过鼻尖,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洗衣液味。
远处县城的灯火碎成金箔,顺着山脊流淌成星河,她望着自己在他瞳孔里的倒影,比三年前那张糊掉的烟火照片更清晰,却也多了几分颤动的水光。
“冷吗?”
李庆的声音被风扯得零散,指尖却在替她调整围巾时格外轻柔,指腹擦过她耳后碎发时,像触碰易碎的茶芽。
余欢想起昨夜整理旧物时,无意中翻到的那条聊天记录——2021年跨年夜,他说“下次带你去山顶看全景”,末尾跟着三个笨拙的烟花表情。
此刻山风卷着他的体温袭来,她才惊觉,原来“下次”兜转了七百多个日夜,终于在2023年的最后一晚,成了“此刻”。
第一朵烟花在东南方炸开,孔雀蓝的星屑簌簌落进他发间。
他突然转身,鞋尖碾碎了几株夜露浸润的野草,瞳孔里跳动的橙红焰火与记忆重叠——那年她在西湖公园人群外看他的背影,如今他眼里只有她微张的唇瓣,和睫毛上未落的露水。
“欢欢,”他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指缝间漏下的星光像极了她折星星时,台灯在掌心投下的碎芒,“以前我总怕……怕我给不了你安稳的未来,怕我妈说的‘现实问题’,怕……”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怕爱得太笨拙”,他低头望着交叠的指尖,她无名指上还留着去年替他摘枇杷时蹭破的淡疤。
又一朵烟花绽开,明黄色的光映得她眼底泛起涟漪。
余欢想起十六岁那个暴雨天,他把校服顶在两人头上,自己半边身子淋得透湿,却笑着说“这样像不像撑着华盖”。
原来有些笨拙,早在时光里酿成了最甜的酒,比如此刻他颤抖的拇指,正一下下摩挲她手背上的疤,像安抚受惊的蝶。
“我最怕的,”他忽然抬头,烟火在他眸中碎成银河,“是有天你回头看,发现我早就弄丢了你的星光。”
她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的星屑,突然伸手替他拂去,指尖触到他湿润的眼角。
原来他也有过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像她数着星星等天亮那样,数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