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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发表时间: 2025-05-18
到她掌心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流失,忽然想起她手卷里的最后一句话:“砚秋,磨墨的时候别太用力,你的手,该用来握我的手。”

导语:银发落满枕畔时,我终于读懂她眼中的暗潮。

那些被我用理智切割的时光碎片,此刻正顺着止痛泵的导管,将二十年光阴一寸寸溶成毒酒。

当她用指尖抚过我泛青的头皮,我听见自己心脏裂缝里渗出的,全是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未说出口的“留下来”。

第八章 灼砚消毒水的气味裹着止痛泵的嗡鸣,在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里织成蛛网。

我握着电动剃须刀的手悬在镜前,银发簌簌落在白大褂肩头,像场不会融化的雪。

星晚昏迷的第七日,我终于狠下心剃光所有倔强的银白——那些被她偷偷拔下夹在素描本里的发丝,此刻正躺在我掌心,细得像她病历单上的墨迹。

“苏教授?”

护士敲门时,我正将最后一撮银发拢进锡盒。

她目光掠过我泛青的头皮,欲言又止地递来体温枪,“阮小姐刚才攥着被角喊您名字......”体温枪的凉意擦过耳后,我忽然想起大三那年她发烧到39度,却蜷在我办公室沙发上笑:“苏砚秋,你的白大褂比暖水袋还烫。”

那时我用冷毛巾敷她额头,指尖触到她后颈细密的汗珠,差一点就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痣。

病房里的窗帘半掩着,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极长,像幅被揉皱的宣纸。

我走近时,她睫毛忽然颤动,干裂的唇瓣轻启:“砚秋......”这声呼唤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成碎冰。

七年来,她只在醉酒后打过一通越洋电话,用沙哑的嗓音喊过这两个字,那时我正对着瑞士医院的落地窗外雪,把“我想你”咽回喉间,换成一句“别再喝苦艾酒”。

“我在。”

我跌坐在床边,握住她浮肿的手。

化疗让她原本修长的指尖变得苍白,美甲早已剥落,露出月牙般的淡粉。

她手腕内侧的旧疤突然刺痛我的眼——那道三厘米长的伤痕,是我当年冷着脸说“师生恋会毁掉你”时,她用刻刀在实验室划下的。

此刻疤痕像条褪色的蛇,蜷在静脉旁,似乎在嘲笑我们互为囚徒的二十年。

她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掠过我光裸的头皮,眼底浮起细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