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直不起时，她才匆匆喝了两口热水。
换下油渍斑斑的围裙，她赶往公司。
在电梯里，她靠在角落小口喘气。
她把发丝抹平，调整好神情，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八小时。
工位旁，前台小李在聊新开的甜品店。
她只听，不说话，默默打开电脑。
午饭仍旧是她带来的糙米饭和炒胡萝卜。
别的同事在晒蛋糕、咖啡，她默默把手机调成静音。
下午三点，她接到妈妈发来的消息。
“我生日快到了，想请几个老姐妹吃顿饭。”
她手一抖，打字问：“大概几个人？”
“也不多，十来个，去上次那家海鲜餐厅。”
她愣住了，那家海鲜餐厅人均三百起步。
她没多说什么，只回复：“好的，我安排。”
她放下手机，整个人有些恍惚。
直到领导拍了她一下，催她交表格，她才猛地回神。
下班后，她没回家，而是直奔蛋糕店。
今天刚发工资，她第一时间取了现。
剔除房租水电和给妈妈买香水的花销，手头只剩两百不到。
她咬牙在路边便利店买了碗泡面。
坐在长椅上吃着，嘴唇被烫出水泡。
她低头翻看通讯录，准备借钱。
她没有亲戚能借，只剩下几个关系还算过得去的同事。
她编辑了一条消息：“我妈生日临时要办宴，缺点钱，能不能先借我五百？
月底还。”
点了五个名字，发了出去。
她等了十几分钟，有两个没回，一个直接拒绝。
还有两个人答应了，一个转来三百，一个转了两百。
她心头发酸，立刻回了好几个谢谢。
随后，她找了家便宜的打印店，制作了简单的菜单和请柬。
她亲自写了宾客名单，确认位置、菜品，反复核对预算。
她挑了中午的时间段，能便宜点。
可算下来，仍得花去将近三千块。
她打电话给餐厅，压低声音：“能不能用我的名字先挂账几天？”
对方沉默了几秒，说：“你以前订过，给你留到月底。”
她眼眶发热，赶紧说谢谢，谢谢。
那晚，她回家时天已经很黑。
妈妈坐在沙发上翻杂志，见她回来，问了一句：“蛋糕订了吗？”
她点头：“订了。”
“那你别订便宜货，要三层的。”
“嗯，我明白。”
“还有别忘了叫上你表姨，上次她说你总不请她吃饭。”
她轻声答应，一边进厨房开始洗碗。
水龙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