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声音混着外头风声。
她的指甲边缘开裂了，泡水时钻心地疼。
洗完后她回房，把借来的钱一张张摊在桌上。
她把预算表反复核对，差一点也不敢弄错。
她甚至把家里一只旧手表拿到二手店估价。
老板看了两眼，说：“最多三十。”
她咬咬牙：“卖了。”
这几天，她不敢多喝水，怕半夜起来影响休息。
她每天三份工，早晨送报，中午公司，晚上蛋糕店。
实在撑不住，她在公交车上小睡，差点坐过终点。
有一天，她送餐时滑了一跤，膝盖蹭破皮。
她没有吭声，包里抽出一张湿巾，自己擦了擦。
她偷偷跑到厕所，把袜子换了反面穿。
生日宴前一天，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去布置餐厅。
她穿着那件唯一像样的连衣裙，鞋是借来的。
她弯腰贴海报、摆桌卡，指甲都被划破。
蛋糕送来的时候，她才终于松一口气。
她拍了张照，发给妈妈：“你看满意吗？”
妈妈回：“还可以，但下次气球颜色别选这种。”
她只说：“好。”
生日当天，她比所有人都早到。
她站在门口，迎每一位妈妈的朋友。
“阿姨好，欢迎您来。”
“您这身衣服真好看。”
她笑着敬茶、拍照、照顾大家坐下。
全程她几乎没吃什么，只顾着服务。
妈妈笑得很开心，还发了朋友圈。
配图是自己和蛋糕的合照，没有她。
宴会结束，服务员来清点费用，她点头确认。
她把银行卡递出去，手在抖。
结完账后，她只剩下七块三毛。
她弯腰收拾剩下的蛋糕，装进塑料袋。
那晚她没打车，走回了家。
脚被高跟鞋磨出血，腿抬不起来。
回到家，妈妈在卸妆，语气淡淡地说：“还行，大家都说不错。”
“就是椅子有点硬，下次订软点的。”
她点点头，把蛋糕放进冰箱。
妈妈看了她一眼：“你穿这裙子怎么这么土啊？”
她扯了下衣角：“这是我朋友的。”
“难怪，别借那种了，丢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去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下有青紫。
她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笑，然后关灯。
那天晚上，她拿着笔，在旧本子上记账。
生日宴花费，借款金额，还款计划，每一项都写得清清楚楚。
她对自己说：“一个月内还完，不多拖一天。”
月亮很圆，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