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厨房的瓷砖上有块明显的修补痕迹。
我坐在餐桌边看她搅动汤勺，发现她左手无名指的婚戒褪了色，边缘磨出细微的毛边。
橱柜里整齐码着三排碗碟，最上层的汤碗缺了个口，用金缮工艺补成了枫叶形状。
“这是我们结婚五周年买的。”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他说碎了的东西不该扔，补好了反而更值钱。”
绿豆汤盛在白底蓝花的碗里，浮着几颗煮烂的枸杞。
她推碗时，袖口滑上去露出手腕内侧的淤青，形状像极了男人的指节。
我突然想起王姨说的话，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
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十五分。
她丈夫的微信准时发来消息：“今晚加班，不回家吃饭。”
她盯着屏幕看了三秒，指尖在键盘上悬了悬，最终只回了个“好”。
“他胃不好。”
她把凉掉的饭菜收进冰箱，动作轻得像在处理一件易碎品，“可总说应酬比养胃重要。”
我接过她递来的空碗，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长期揉面留下的痕迹。
听社区大妈说，她每天早上都会给丈夫准备温热的小米粥，即便对方从来没在七点前回过家。
五变故发生在凌晨一点。
我被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时，楼道里正传来男人的叫骂声。
“又把猫放出去乱爬！”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踢翻了门口的拖鞋，“你就不能干点正事？”
林晓雨的声音像被按在水里：“雪球只是贪玩……玩？”
玻璃杯砸在墙上的声音震得楼板发颤，“你知不知道客户看见我手上的猫抓痕有多晦气？”
我摸到床头柜上的创可贴往门口跑，透过猫眼看见男人攥着她的手腕，袖口滑落处露出半截草莓图案的纹身——和我今天在停车场看见的、搭在他副驾驶上的那只手一模一样。
“小杜？”
林晓雨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你……没睡吗？”
我推开门时，她正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片，发丝垂落遮住红肿的眼角。
男人斜倚在门框上，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手机屏幕蓝光闪烁——置顶对话框里，“娇娇”发来的消息还没读完：“亲爱的，今天送你的袖扣喜欢吗？”
林晓雨突然踉跄着扶住墙，我这才看见她脚背上的血珠——碎玻璃扎进了皮肤。
男人哼了一声转身进屋，她却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