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住。
她终于想起，坠崖那日，刺客的刀锋上涂着 “万毒金蝉蛊” 的毒，她替楚墨宸挡刀时，毒血早已渗入经脉。
而林若瑶此刻的症状，分明是中了同一种毒 —— 原来当年，她们都成了权力博弈的棋子，而楚墨宸，不过是棋盘上最耀眼的那枚棋子。
“娘娘，该喝药了。”
侍女捧着黑汤进来，碗底沉着金箔，“这是太医院新配的……滚！”
林若瑶打翻药碗，金箔漂在黑汤上，像极了楚墨宸眼中的冷光，“告诉太医院，若再治不好本宫的咳疾，便拿他们的人头来祭姐姐的亡灵！”
苏云璃的灵魂渐渐透明，毒蛊的反噬让她几乎无法凝聚形体。
她望着承恩阁外的残雪，忽然想起楚墨宸曾在雪地里为她堆过的雪人，那时他说：“云璃，等朕登基，便封你为后，让这天下的雪，都为你而白。”
如今雪还是白的，人却已非昨日。
她的灵魂穿过宫墙，飞向乱葬岗，却在途经冷宫时，看见楚墨宸独自站在残垣前，手中握着她的断簪，对着枯井低声说：“云璃，朕错了……”错了。
这两个字在夜空中回荡，像落进湖心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可有些错，终究是错过了。
苏云璃看着他发间落满雪花，忽然笑了 —— 这一笑，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灵魂如流萤般消散在冷宫中，只余下一声叹息，融入黎明前的最后一场雪。
当晨钟响起时，承恩阁的侍女发现林若瑶昏倒在妆镜前，腕间的玉佩不知何时碎成了两半，像极了苏云璃后背的鞭痕，永远无法愈合。
而楚墨宸握着断簪站在冷宫的枯井旁，忽然听见井底传来细碎的声响，低头看去，却只看见自己眼中的倒影，和井水里漂着的半朵残莲，像极了他亲手烧毁的那半幅云锦。
雪，停了。
可深宫中的故事，却永远停在了那个寒夜 —— 停在了苏云璃灵魂消散前，最后一次望向承恩阁的目光里。
第四章卯初的钟声响过七声，楚墨宸盯着御案上的奏报，朱砂笔在 “苏云璃通敌案” 几个字上洇开墨团。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新换的掌事太监捧着个漆盒，盒底垫着半幅烧焦的云锦 —— 那是从乱葬岗野狗口中抢回的残片，上面的并蒂莲纹只剩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