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终于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带着破碎的气音。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囚衣,紧贴在冰冷刺骨的皮肤上。
这镣铐,绝非凡铁。
每一次挣扎,每一次不经意的碰撞,那些看似黯淡的符文便会微微亮起一丝阴冷的光,如同活物般蠕动,将一股阴寒刺骨、仿佛能冻结骨髓的力量强行灌入她的四肢百骸,疯狂地撕扯、压制着体内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力量流转。
不仅是禁锢身体,更像是在持续地抽吸她的精气神,让她永远处于一种虚弱欲死的边缘。
玄阳宗的手笔。
为了确保“货物”在抵达目的地前,保持他们需要的“鲜活”——一种恰到好处的、易于控制的虚弱。
沈烬的身体因为剧痛和镣铐的压制而微微颤抖,像寒风中的枯叶。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紧握的、微微痉挛的拳头上。
指缝间,黏腻的暗红正一点点渗出,滴落在身下板结的干草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污渍。
痛楚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
然而,就在这无边的痛苦和屈辱的黑暗深处,那点冰冷的讥诮,却如同不灭的鬼火,幽幽地燃烧起来,越来越亮。
蜕凡崖……快了。
她极其缓慢地、近乎微不可察地移动着被锁链束缚的右手,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
指尖,在身下那堆混杂着血污、污垢和霉味的干草深处,艰难地摸索着。
粗糙的草梗刺痛了指腹。
终于,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带着不规则棱角的物体。
是那半截不知何时被她藏匿起来的、边缘磨得异常锋利的兽牙碎片。
触感冰凉,带着一丝原始凶戾的气息,与这污浊囚笼格格不入。
指腹紧紧捏住那冰冷的锐物,感受着它粗糙的棱角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力量。
一种源于黑暗和毁灭本身的、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力量感,顺着那冰冷的碎片,悄然传递到她的指尖,流遍她这具被锁链禁锢、被痛苦折磨、被视作待宰羔羊的躯体。
钱老狗那令人作呕的狂笑,那“一根头发十块灵石”的贪婪叫嚣,还有那“活祭”二字带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这一切,非但未能将她压垮,反而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