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烬野沈星燎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烬野星不燎宋烬野沈星燎》,由网络作家“欲说还休的西红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冰冷西装裹孤魂宋烬野的西装,裹在身上像冰。沈星燎蜷在沙发角落,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标本,只剩一层薄皮裹着冰冷的骨。窗外是凝固的夜,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她空洞的轮廓。心脏的位置,空了。不是疼,是彻底的、被碾碎后的虚无。像有人用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那颗还在微弱跳动的肉块,五指收拢,捏扁,挤出最后一点温热的血,然后随手丢弃。躯壳里只剩下沉重的、灌了铅的冷,血液仿佛真的流干了,不再奔涌,只余下死寂的冰河。一滴滚烫砸在手背。她迟钝地低头,看着深色羊毛上晕开的深色水渍。哦,眼泪。它们自顾自地流,像身体里某个阀门彻底崩坏,灵魂已经干涸蒸发,只剩下这具容器还在本能地渗水。无声无息,却昼夜不息。玄关传来细微的、刻意放轻的“咔哒”。门开了。一道被客厅惨白灯光...
《结局+番外烬野星不燎宋烬野沈星燎》精彩片段
1 冰冷西装裹孤魂宋烬野的西装,裹在身上像冰。
沈星燎蜷在沙发角落,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标本,只剩一层薄皮裹着冰冷的骨。
窗外是凝固的夜,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她空洞的轮廓。
心脏的位置,空了。
不是疼,是彻底的、被碾碎后的虚无。
像有人用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那颗还在微弱跳动的肉块,五指收拢,捏扁,挤出最后一点温热的血,然后随手丢弃。
躯壳里只剩下沉重的、灌了铅的冷,血液仿佛真的流干了,不再奔涌,只余下死寂的冰河。
一滴滚烫砸在手背。
她迟钝地低头,看着深色羊毛上晕开的深色水渍。
哦,眼泪。
它们自顾自地流,像身体里某个阀门彻底崩坏,灵魂已经干涸蒸发,只剩下这具容器还在本能地渗水。
无声无息,却昼夜不息。
玄关传来细微的、刻意放轻的“咔哒”。
门开了。
一道被客厅惨白灯光拉长的身影投在地板上,像一道无声的讣告。
是宋屿。
他提着沉重的银色密码箱,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醒了沉睡在这座豪华坟墓里的亡魂。
他的脸色灰败,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悲恸,眼下青黑深重,下颌线绷得死紧。
那张脸……在逆光的阴影里,那眉骨的线条,鼻梁的弧度,甚至紧抿的薄唇……沈星燎的心脏猛地一抽!
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
她瞬间屏住呼吸,瞳孔在昏暗中骤然收缩!
有那么万分之一秒的恍惚,她几乎以为……是他!
那个总带着一身清晨露气和霸道气息推门而入的男人!
“烬……”一个破碎的音节几乎要冲破喉咙。
“嫂子。”
宋屿的声音响起,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瞬间击碎了那脆弱的幻象。
不是他。
永远不会是他了。
巨大的失落和更尖锐的痛楚瞬间攫住了她,心脏像是被那只无形的手再次狠狠攥紧,这一次,连最后一丝微弱的跳动都几乎停止。
她猛地低下头,把自己更深地缩进那件宽大的西装里,像濒死的猫缩进最后的洞穴,隔绝掉那张酷似却终究不是的容颜带来的二次伤害。
2 密码箱中的秘密宋屿看着她鸵鸟般的姿态,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下无数未出口的哽咽。
他把冰冷的密码箱放在同样冰冷的玻璃茶几上,沉闷的
轻响在死寂里炸开,如同丧钟。
“张律师…刚办完所有手续。”
他的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哥他…留给你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一切”两个字,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沈星燎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
她肩膀几不可察地一颤。
那冰冷的箱子反射着吊灯惨白的光,像一把手术刀,无情地剐蹭着她裸露的、血淋淋的伤口。
宋屿看着她鸵鸟般的姿态,所有安慰的语言都显得苍白可笑,堵在喉咙里化作更深的窒息。
空气里只剩下她细微的、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和他自己沉重如擂鼓的心跳。
时间慢慢地爬行。
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个世纪里微不足道的一瞬。
沈星燎埋在冰冷布料里的头,极其缓慢地抬起。
视线涣散,没有焦点,声音轻得像随时会断的蛛丝,带着一种耗尽生命的疲惫:“…密码?”
宋屿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动作仿佛要耗尽他胸腔里所有的氧气。
他看着沈星燎那张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一字一顿,清晰而沉重地报出那个数字组合,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砸在彼此的心口:“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结婚纪念日。
这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
汹涌的、带着甜蜜剧毒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摇摇欲坠的堤坝!
---3 星轨初稿的回忆“宋烬野!
你混蛋!
放下我的稿子!”
沈星燎像只炸毛的猫,光着脚丫从客厅一路追杀到厨房,身上还穿着他宽大的白色衬衫,下摆刚到大腿根。
宋烬野身高腿长,轻松地背靠着流理台,一手高举着她熬夜画的最新系列“星轨”初稿,另一只手稳稳端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
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宽阔的肩背线条,侧脸在光影下俊美得近乎锋利。
他嘴角噙着恶劣又宠溺的笑,低头看着气鼓鼓扑过来的小女人。
“啧,沈设计师,这就是你对待金主爸爸的态度?”
他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稿纸,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
他低头,目光扫过稿纸上那些流畅又充满力量的线条,眼神专注而认真,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星轨’…名字不错。
不过,”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其中一枚胸针设计图的主石位置,“这里,缺了
点东西。”
“缺什么?”
沈星燎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暂时忘了抢稿子,下意识追问。
“缺一颗…像你生气时眼睛里的光。”
他忽然俯身,俊脸在她眼前放大,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低沉含笑的嗓音带着蛊惑,“亮晶晶的,碎钻一样,让人想收藏。”
他说着,另一只手却极其自然地拿起旁边一支绘图铅笔,霸道地在她的设计稿旁边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批注:“此处加碎钻。
像她。”
“你!”
沈星燎又羞又恼,跳起来去抢稿子,“谁让你乱画!
还给我!”
宋烬野顺势将高举的手放下,却在她扑过来的瞬间,长臂一揽,精准地将她纤细的腰肢牢牢扣进怀里!
咖啡杯被他稳稳地放在台面上,一滴未洒。
沈星燎撞进他温热的、坚实的胸膛,属于他的清冽雪松须后水味和咖啡的醇厚焦香瞬间将她包裹。
“乱画?”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深邃的眼眸里笑意流转,像盛满了细碎的阳光,专注得只映出她一个人。
“我这是投资建议。
沈设计师的设计加上宋先生的点睛之笔,价值翻倍。”
他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触感温热粗糙。
“自恋狂!”
沈星燎嘴上不饶人,身体却诚实地软在他怀里,脸颊飞起红霞。
她趁他不备,猛地踮起脚,一口咬在他线条优美的下巴上!
力道不轻,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
“嘶——”宋烬野夸张地抽气,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像揉碎了整个清晨的阳光。
他非但没松开,反而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温热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精准地捕获了她还未来得及退开的唇瓣!
那是一个混合着咖啡微苦和无限宠溺的深吻,霸道地席卷了她的呼吸和理智。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们身上,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和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气息。
他坚实的臂膀是她的堡垒,他的怀抱是她整个世界的中心。
---沈星燎累极了,趴在堆满设计稿和宝石样本的凌乱工作台上睡着了。
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着她安静的睡颜,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宋烬野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袍,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他刚结束一个跨洋视
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在看到蜷缩在灯光下的小女人时,瞬间柔和下来。
他走到她身边,动作极轻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属于他的羊绒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他的目光落在她摊开的设计稿上——那是最新的“星云”系列,图纸上布满了修改的痕迹,咖啡渍、橡皮擦留下的黑印、甚至还有她烦躁时划破纸张的笔痕。
他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杂乱的痕迹,眼神专注而温柔。
他拿起桌上一支绘图铅笔,在那枚旋涡状星云胸针的设计图旁边,她原本标注的“主石:蓝宝石”旁边,轻轻地、却又无比笃定地加了一行字:“此处加一颗极小碎钻。
像她熬夜时,眼睛里的星星。”
写罢,他放下笔,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熟睡中微蹙的眉心,仿佛要抚平那点疲惫。
然后,他俯首,温热的唇极其轻柔地印在她散落在稿纸上的发丝间。
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晚安,我的小恒星。”
低沉的耳语,消失在寂静的夜里。
他关掉台灯,只留下门缝外走廊一点微弱的光,无声地退了出去。
空气中,只留下极淡的雪松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他的温度。
---4 孤星之泪的真相回忆结束:利刃归鞘,心口血涌“唔…”沉浸在回忆甜蜜毒药中的沈星燎,被心脏骤然加剧的绞痛拉回冰冷的现实。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猛地弓起,像被无形的重拳击中腹部!
那些鲜活的、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画面,与眼前冰冷的密码箱、惨白的灯光、宋屿酷似却终究不同的脸,形成最残忍的对比!
甜蜜的回忆瞬间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
“嫂子!”
宋屿被她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想上前。
“别过来!”
沈星燎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死的绝望和抗拒。
她猛地将自己更深地蜷缩,用冰冷的西装裹紧自己,仿佛那是最后的铠甲。
心脏的位置,那片被彻底捏扁掏空的虚无里,此刻正翻涌着被回忆撕裂的新伤,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过了许久,那阵剧烈的痉挛才稍稍平息,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
手,指尖冰冷而颤抖,像在触摸烧红的烙铁,伸向那个冰冷的密码箱锁盘。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入那个曾经代表甜蜜和永恒、如今却如同墓志铭的日期。
“嘀嗒”。
锁开了。
声音轻,却在她死寂的世界里震耳欲聋。
箱盖弹开。
最上面,一个磨损的浅褐色文件袋。
“星燎亲启”。
他的字迹,力透纸背,带着掌控一切的霸道,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烙印在她眼底。
下面,冰冷权威的《遗嘱执行确认书》。
“遗嘱”两个字,像两把淬毒的钢针,狠狠刺入她的瞳孔!
眼前瞬间一片模糊的血色!
她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下一秒就要窒息。
再睁眼,手像有自己意识,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疯狂,猛地抓向那个文件袋!
死死攥紧!
那份重量,沉甸甸的,像要压垮她最后一点支撑,也像攥住了他残留的、虚幻的温度。
<宋屿的声音带着不忍和沉重的哀伤,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嫂子…张律师说,哥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股权、基金…一切的一切,全部无条件、无保留地转移到了你名下。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没有任何限制…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你了。”
“都留给我了?”
沈星燎喃喃地重复,声音空洞得像风吹过枯井。
她攥着文件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瘆人的惨白。
猛地抬起头看向宋屿,那双曾经灵动的猫眼,此刻只剩下两潭燃着疯狂绝望的灰烬。
宋屿站在逆光的位置,那相似的轮廓在光影下模糊了边界,一瞬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清晨在厨房里逗弄她的、鲜活的身影。
幻觉!
又是该死的幻觉!
“他把他的命给了我!”
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玻璃在水泥地上疯狂刮擦,撕裂了寂静,“现在,又把他的钱都留给我?!”
她猛地将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狠狠掼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
“砰!”
一声闷响,如同心碎,也像砸碎了那瞬间的幻影。
“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她失控地站起来,宽大的西装滑落在地,露出里面同样空荡的家居服,衬得她形销骨立。
她指着那个冰冷的箱子,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愤怒而扭曲变形,“我要这些纸!
这些冰冷的数字!
这些生不
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有什么用?!”
眼泪汹涌冲出,不再是无声的流淌,是混合着滚烫绝望和无法宣泄的悲鸣,失控地奔流而下!
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伤痕累累的母兽,对着虚空咆哮,对着那个再也无法回应她的男人控诉,也像是在质问眼前这个酷似他的幻影:“宋烬野!
你说话不算话!
你说命都给我!
你给了吗?!
你把它撞碎了!
你把它丢在那个冷冰冰的路口了!”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宋屿脸上,仿佛透过他在质问另一个灵魂。
宋屿被她眼中那疯狂而直接的痛苦灼伤,脸色煞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
沈星燎踉跄着后退一步,脚踝狠狠撞在沙发坚硬的边缘,尖锐的疼痛微不足道。
她颓然地、像被抽掉所有力气般跌坐回沙发里,巨大的悲恸如同灭顶的海啸,彻底将她吞没。
她终于不再压抑,双手死死捂住脸,瘦削的肩膀疯狂地、剧烈地抽动着,发出破碎的、如同被撕裂心肺般的哀鸣!
那哭声压抑了太久太久,此刻爆发出来,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撕扯着这间空旷豪宅里死寂的空气,也撕扯着宋屿的心。
宋屿僵在原地,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带血的月牙印。
他看着嫂子崩溃恸哭的样子,看着她单薄身体里迸发出的毁灭性的悲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冰冷。
他想上前,想伸出手,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哪怕只是给她一点点支撑…可双脚却像被焊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动弹不得。
他只能像个无能的旁观者,任由那巨大的痛苦将他一同凌迟。
哥……他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巨大的无力感和悲伤几乎将他吞噬。
沈星燎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耗尽生命的抽噎。
她依旧捂着脸,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手。
脸上泪痕狼藉,纵横交错,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眼神却是一片死寂的空洞,比刚才的歇斯底里更令人心碎。
仿佛刚才那场耗尽所有生命的痛哭,已经彻底抽干了她最后一点活气,只留下一具被绝望掏空的躯壳。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那个被她
摔在茶几上的浅褐色文件袋上。
封面上“星燎亲启”四个字,依旧清晰刺眼。
这一次,她伸出的手不再颤抖,只是带着一种近乎行尸走肉的麻木。
她拿起文件袋,指尖摸索着封口处有些粗糙的胶痕,然后,用力地撕开。
滑出来的,是一张硬质卡片。
深邃的午夜蓝,如同将一片浓缩的星空凝固其中。
卡片中央,精心镶嵌着一枚小巧的、闪烁着冷冽纯净光芒的钻石。
切割工艺精妙绝伦,每一个棱面都完美地捕捉着光线,让它即使在室内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也如同夜空中最孤傲、最明亮的那颗星辰,熠熠生辉。
钻石下方,烫金花体法文:“À ma seuleétoile.”——致我唯一的星辰。
沈星燎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孤星之泪”(Larme d’Étoile Solitaire)!
她设计生涯的起点,第一次在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璀璨新星”上崭露头角的作品!
那个当年被匿名神秘买家以令人咋舌的天价拍走、从此销声匿迹的“孤星”……原来是他!
宋烬野!
卡片下方,一行更重的手写字迹,宣告般印入眼帘:“巴黎星光之夜,属于你的加冕礼。
我会在那里,亲手为你戴上王冠。”
没有署名。
但那霸道又笃定的气息,除了宋烬野,不会有第二个人。
巴黎星光之夜……全球珠宝设计界的至高圣殿……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要在她登顶的那一刻,亲手为她加冕,用她的“孤星之泪”向世界宣告,她是他的星辰。
紧接着,一张对折的、普通的黄色便签纸滑落出来。
打开。
一行手写,笔迹依旧熟悉,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深深的眷恋。
墨水洇开,仿佛写字的人手指曾不受控制地颤抖:“星燎,去摘所有你爱的星星。
别怕黑,我永远是你的地平线。”
地平线…那个清晨,他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看着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上喷薄而出的朝阳,曾说过:“小恒星,你看,我就是你的地平线。
无论你飞多高,走多远,累了,倦了,一回头,我永远都在那里,稳稳地托着你。”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一种磐石般的笃定,仿佛那是宇宙间颠扑不破的真理。
如今,这
真理被他自己亲手、用最残酷的方式打碎了。
“骗子…”嘶哑的声音破碎地逸出唇齿。
沈星燎盯着便签上那疲惫的字迹,盯着卡片上冰冷的“孤星”,盯着那份代表着天文数字财富却冰冷如铁的遗嘱确认书……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悲伤如同冰水混合着岩浆,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他给了她一切。
财富、梦想的通行证、最深情的告白、最深沉的守护……唯独拿走了他自己。
那个承诺永远做她地平线的男人,亲手将自己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抹去。
沈星燎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是尖锐的蜂鸣。
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软软地向前倒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玻璃茶几边缘!
“嫂子!”
宋屿的惊呼声带着撕裂般的惊恐,他终于冲了过来。
剧痛从额头传来,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滑下,模糊了视线。
沈星燎却感觉不到疼。
她只是蜷缩在地板上,像一只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猫,怀里紧紧抱着那张染上她血迹的黄色便签纸,和那张镶嵌着“孤星之泪”的星空邀请卡。
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午夜蓝的卡片上,晕开了那行烫金的“致我唯一的星辰”。
“烬野…”她蜷着,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血泪交织,意识在剧痛和绝望的漩涡中沉浮。
宋屿焦急的脸在她模糊的视野里晃动,那相似的轮廓在血色中扭曲,一会儿是焦急的宋屿,一会儿又幻化成宋烬野带着宠溺笑意的脸……地狱般的折磨。
宋屿手忙脚乱地想扶她起来,想查看她额头的伤口:“嫂子!
你流血了!
别动!
我叫救护车!”
“别碰我!”
沈星燎猛地一缩,像一只被踩到尾巴、浑身炸毛的猫,声音嘶哑却尖锐得刺耳。
她把自己更深地蜷缩起来,用单薄的脊背对着宋屿,抗拒着那张酷似他的脸带来的、更深层次的凌迟。
“走开!
你走开!”
宋屿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剧烈颤抖的、抗拒的背影,眼底的痛色和无力感几乎要溢出来。
他只能僵在原地,看着她额头上的血慢慢顺着脸颊滑落,混着泪水滴在地板上,看着她无声地流泪,看着她的肩膀在死寂的空气中细微地、绝望地耸动。
时间在空旷冰冷的豪宅里仿佛凝固了。
窗外,墨汁般的
夜色开始一点点褪去,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死气沉沉的灰白。
黎明将至,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一张巨大的、冰冷的裹尸布缓缓覆盖下来。
蜷缩在地上的沈星燎,身体那剧烈的颤抖终于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种耗尽所有力气的、死寂般的麻木。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动了动。
她没有理会额头的伤,甚至没有抬手去擦那干涸的血迹。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地板上那个敞开的银色密码箱上。
箱子里,那份《遗嘱执行确认书》冰冷的黑色标题,像墓碑上的刻字。
然后,她的视线移向茶几上那个浅褐色的文件袋。
她伸出手,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臂,手指颤抖着,再次探进袋子里摸索。
指尖触到了更多纸张的厚度。
她慢慢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抽了出来。
不是文件,不是支票,不是股权证明。
是一叠厚厚的、边缘已经有些卷曲发黄的设计稿纸。
最上面一张,线条还有些稚嫩和犹豫,画着一枚戒指的草图。
戒指的造型很奇特,主石的位置被反复涂抹修改过很多次,最终留下一个模糊的、眼睛形状的轮廓。
旁边空白处,用铅笔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烬野的眼睛…要像星星…”沈星燎的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这张草图!
大学宿舍的小台灯下,她偷偷画的羞耻废稿!
他……他怎么会找到这个?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手指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翻开了下面一张。
是工作室初建时,她熬了几个通宵设计的一套“星云”系列胸针初稿。
图纸上布满了修改的痕迹,咖啡渍、橡皮擦留下的黑印、甚至还有她烦躁时划破纸张的笔痕。
在一枚旋涡状星云胸针的旁边,一行刚劲有力的钢笔字霸道地覆盖了她原本的设计标注:“这里,加一颗碎钻,像她生气时眼睛里的光。”
沈星燎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窒息般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她想起来了。
很多个深夜,她伏案工作到极限,累得趴在桌上睡着。
醒来时,身上总会盖着他的外套,而散落的设计稿,不知何时被谁整理得整整齐齐,偶尔还能闻到极淡的雪松须后水味和……残留的咖
啡香。
她一直以为是助理小杨做的。
原来……每一次,都是他。
那个在生意场上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男人,会小心翼翼地整理她那些涂鸦般的废稿,会霸道地在上面留下只属于他的“批注”。
她继续翻。
一张又一张。
全是她这些年来的设计手稿,从最初的青涩笨拙,到后来的锋芒毕露,再到近期的圆融成熟……每一张,竟然都被他收集着!
珍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那些稿纸边缘空白处残留的咖啡渍,此刻在她眼中,变成了无声的、滚烫的烙印。
稿纸的最下面,压着一张看起来还很新的设计图。
线条干净利落,带着她近期标志性的、融合了力量与柔美的风格。
图纸上,是一枚男式铂金袖扣的设计。
造型极其简洁,主体是一块切割成不规则多面体的深灰色陨石,周围用极细的密钉镶点缀着微小的黑钻,低调而冷硬。
但在袖扣的背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用几乎看不见的极细线条,勾勒了一个微缩的、抽象的猫头轮廓。
那是她的设计签名,也是他私下对她的昵称——“小野猫”。
图纸的右下角,用铅笔写着设计名称和日期,日期就在……就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周。
旁边,同样用他那种霸道又带着点随意的笔迹,龙飞凤舞地批注着:“酷。
配我新定那套枪驳领黑西装正好。
记得用那颗‘孤星’边角料做的黑钻,省料。
宋太太持家有方。”
“省料”两个字后面,还画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笑脸。
沈星燎死死盯着那个笑脸,盯着那句“宋太太持家有方”,盯着那个隐蔽的猫头轮廓……她仿佛能看到他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一边翻着她的设计稿,一边拿起钢笔随手写下批注的样子。
嘴角或许还噙着一丝慵懒又得意的笑,深邃的眼里盛满星光,仿佛在说:看,我老婆给我设计的,独一无二。
一股巨大的、无法形容的酸楚和尖锐的疼痛猛地冲上鼻腔,直冲眼眶!
沈星燎猛地仰起头,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用尽全身力气阻止那即将冲破喉咙的悲鸣。
牙齿深深陷入皮肉,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却丝毫压不住心口那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剧痛!
他什么都知道!
他什么都在意!
他把她散落的梦想一张张捡起,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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