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种护着我的凶狠余韵,“哪里也别去。
等我回来。”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径直走向玄关,弯腰利落地套上那双沾着泥点子的高帮球鞋。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那件黑色机车夹克,动作间牵扯到手臂的伤,他眉头皱了一下,却毫不停顿地拉开门。
“你去哪?!”
我失声喊道,一种更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
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他最后的身影,也隔绝了回答。
只有那巨大的关门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心脏也跟着狠狠一沉。
他要去干什么?
去找那群混混?
还是……去制造更大的混乱来掩盖昨晚的真相?
那句“说得越难听越好”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我像个困兽,在客厅里徒劳地踱步,手机被我扔得远远的,不敢再看一眼那个如同毒蛇般不断吐着信子的业主群。
母亲的房门依旧紧闭,死寂一片,那沉默比任何责骂都更令人窒息。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在门后的表情——极度的失望、震怒,或许还有被背叛的冰冷。
窗外的阳光明媚得刺眼,楼下小区花园里传来孩子无忧无虑的嬉笑声,收废品的吆喝声悠长地回荡。
这日常的喧嚣与我内心的惊涛骇浪形成了荒诞而残酷的对比。
世界被割裂成两个毫不相干的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极其嚣张的引擎轰鸣声!
那声音我太熟悉了,是陈野那辆改装过排气的机车!
它像一头被激怒的钢铁野兽,咆哮着冲进小区,声音巨大得足以撕裂午后的宁静。
紧接着,是刺耳到令人牙酸的、轮胎摩擦地面的急刹声!
“吱嘎——!”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我们这栋楼的单元门口!
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我冲到窗边,手指颤抖着拨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心脏狂跳着向下望去——楼下单元门口的空地上,陈野跨坐在他那辆线条粗犷的黑色机车上,一条长腿支着地。
他穿着那件敞开的黑色夹克,里面依旧是赤裸的胸膛,手臂上缠绕的白色绷带在阳光下刺眼夺目。
额角的纱布和颧骨的青紫也清晰可见。
这还不是最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