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的恐惧和委屈终于决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视线瞬间模糊。
我猛地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狭小的客厅里蔓延,只有我压抑的抽气声和他沉缓的呼吸声交织。
几秒钟后,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他走过来了。
那股混合着药味、皂角味和他自身独特气息的味道再次逼近,带着无形的压力。
他停在我面前,很近。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力。
他微微俯身,那张带着伤、轮廓分明的脸凑近我模糊的泪眼。
“毁了你?”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林晚,你以为我在乎那群吃饱了撑的老东西嚼什么舌根?”
我愕然地抬眼看他,隔着泪雾。
他嘴角那点嘲弄的弧度加深了,眼神却锐利得像刀锋,直直刺入我眼底:“我在乎的是,”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昨晚那三个杂碎碰了你。
我在乎的是,他们差点伤到你。”
他的目光扫过我,带着一种近乎原始的审视,确认我是否完好无损。
“至于那些屁话……”他直起身,目光越过我,投向紧闭的主卧房门,那眼神冰冷而充满戾气,“让他们说去。
说得越难听越好。”
他最后那句话,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和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逻辑,像一块巨石投入我混乱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
恐惧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以一种更尖锐、更陌生的形态攫住了我——一种对他这种近乎毁灭倾向的恐惧。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慌。
然后,他转身,径直走向厨房,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罐冰可乐。
铝罐被拉开时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在紧绷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冰凉的液体似乎稍稍压下了他眼底翻腾的某种东西。
他捏着罐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待在家里。”
他背对着我,声音恢复了那种命令式的、不容置疑的语调,带着昨夜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