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狂风的间隙中响起,平静得诡异,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你每年都去祭奠的那个人……捧着你最爱的白玫瑰,哭得那么伤心……媒体都夸你是最深情的人……”我缓缓地转过身。
黑伞微微抬起,露出了我的脸。
雨水顺着我的额发滴落,滑过脸颊。
这张酷似沈清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般的死寂。
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此刻脚下咆哮的大海,里面翻涌着顾承泽从未见过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
顾承泽被我这双眼睛钉在原地,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让他如坠冰窟。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惜啊,”我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忍,“你哭错了坟。
你每年去祭奠的那个‘林晚’……” 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凿进他的耳膜,“墓碑上的名字,是错的。”
“什……什么?!”
顾承泽如遭雷击,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眼中充满了极致的茫然和巨大的恐惧,“你……你说什么?!”
我向前一步,高跟鞋踩在湿滑的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狂风卷起我的裙摆和发丝。
我凑近他,几乎是贴着他冰冷、湿漉漉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如同情人呢喃般的轻柔语调,缓缓说道:“知道吗?
你每年都去的那个墓园里,你放下白玫瑰、对着痛哭流涕的墓碑下面……埋着的,是空的。”
我的气息喷吐在他冰冷的耳廓上,带着一种残忍的暖意,“那下面,什么都没有。”
顾承泽浑身剧震,猛地向后踉跄一步,像是被无形的巨力击中,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仿佛灵魂正在被一点点抽离。
我直起身,不再看他崩溃的脸,抬起手,指向悬崖边那块在狂风中显得格外渺小、孤寂的墓碑。
“那下面躺着的,才是林晚。”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穿透凄厉的风雨和海浪的咆哮,冰冷而清晰,如同最后的审判,“是被你,还有你最信任的苏晴,亲手推下楼梯,又趁着雨夜……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