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的标题充斥报端和网络。
他那张曾经英俊、意气风发的脸,如今只剩下被债务和恐慌折磨后的憔悴、灰败,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被无数镜头残忍地捕捉、放大。
他变卖了一切能变卖的东西:豪车、名表、收藏的艺术品……甚至包括那栋曾经作为他和“林晚”爱巢的半山豪宅。
但填进去的钱,如同泥牛入海,连那巨大的债务冰山一角都无法撼动。
法院的传票、资产冻结通知,一份份冰冷的文件如同判决书,彻底宣告了他的破产。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他像条丧家之犬,被银行和法警的人从最后租住的、狭小破旧的公寓里“请”了出来。
他所有的家当,只剩下一个廉价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皱巴巴的换洗衣物。
雨水无情地打在他身上,廉价西装瞬间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瘦削嶙峋的身形。
他提着箱子,茫然地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他踩在脚下、如今却对他无比冷漠的城市。
巨大的广告牌上,正播放着某奢侈品的广告,光彩夺目的画面与他此刻的狼狈落魄,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的讽刺对比。
他无处可去。
苏晴?
那个曾经在他怀里婉转承欢的女人,在顾氏出事的第一个月就卷走了他仅剩的一点现金和几件值钱首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尝试拨打她的电话,只得到冰冷的“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衣领,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发抖。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灭顶的黑暗吞噬时,手机在湿透的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不是催债短信,也不是法院通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和一个地址:“想知道‘青漪’为什么在我手里吗?
城东,望海崖。”
地址后面,附着一张照片——是那枚在拍卖会上引发轩然大波的铂金镶钻祖母绿胸针,静静地躺在一个打开的深蓝色丝绒首饰盒里。
幽绿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魔鬼的眼睛。
顾承泽浑浊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条信息和那张照片,如同濒死的人看到了唯一的、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浮木。
那枚胸针!
那枚该死的胸针!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