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孝敬公婆,为侯府一家吃喝拉撒几乎耗光了嫁妆底。
夫君一去三年却带回医女立为平妻。
他拿军功为其请封诰命,却笑我除了银子一无是处。
重生后我进宫求和离,转身拿嫁妆开遍京都商铺。
当我的茶楼压过侯府月银、药铺。
挤垮平妻医馆时——婆母哭丧着脸前来借钱:“你好歹做过谢家妇!”
我笑着展开圣旨:“皇上刚封我义商,借钱?
你有那么大的脸吗?”
侯府倒台那日,七皇子率铁骑踏碎门匾:“本王的王妃,轮得到你们嫌弃?”
谢之安跪在雨中苦苦哀求。
我依偎皇子轻笑:“平妻可还如意?”
风雪离府大康京城,腊月的寒风裹着稀疏雪沫,刮在脸上如小刀割肉。
安定侯府那对冰冷厚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洞开,凛冽的风瞬间倒灌进去,卷起庭院中枯黄的落叶。
陆知苒攥着那张薄薄的、却仿佛有千钧之重的纸,一步一步走出来。
她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饱经风霜却依旧不肯弯腰的翠竹。
那双曾被谢老夫人夸赞“最是温柔顺从”的眼眸,此刻深潭一般,将所有翻涌的、前世淬炼过的刻骨冰冷和滔天的恨意死死封存,只余下冰雪封冻湖面的平静与枯寂。
那平静深处,是足以烧毁一切的荒芜。
她没带任何行囊。
那所谓的“嫁妆”,在她踏入这吃人的侯府第五年,早已被所谓的公婆、小姑、乃至仆役……像蛀虫啃噬朽木般,一点点蚕食殆尽了。
这一身朴素的旧棉袍,与身后巍峨富贵的侯府相比,寒酸得刺眼。
守在角门边的一个老仆,缩在避风的角落里笼着袖子打盹。
陆知苒走出门洞时,他下意识抬眼觑了一下。
风猛地吹过,扬起她手中那张纸的一个边角。
老仆浑浊的老眼倏地睁大了些,脸上睡意尽退,瞬间被巨大的惊骇和难以置信覆盖。
“和……和离……文书?!”
他干瘪的嘴唇哆嗦着,细如蚊蚋的声音充满了骇然。
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刚刚泄露了天底下最了不得的秘密,惊惶地四下张望,再不敢看陆知苒一眼,只把头埋得更低了,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在这安定侯府守了几十年门,送走过无数达官显贵,迎来过不知多少奉承巴结的脸孔。
可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