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心头精血为药…方可…功成。”
囚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昏黄的火把光芒跳跃着,将墙壁上的人影拉扯得如同鬼魅乱舞。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压得人肺腑生疼。
地上那张承载着长生妄念的丹方,在皇帝脚下微微蜷曲着边角,像一张无声嘲笑的鬼脸。
皇帝萧彻脸上的疯狂,如同被瞬间泼上了一盆冰水。
那燃烧的、不顾一切的急切,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错愕,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绝伦的呓语。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钉在我脸上,瞳孔深处,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混乱——难以置信?
被愚弄的暴怒?
还是…一丝被触及最隐秘禁忌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寒意?
“至亲…血脉?”
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心头…精血?”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碾磨出来。
那宫正司女官和两个婆子,早已吓得魂飞天外,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恨不得将头埋进地砖的缝隙里,彻底消失。
她们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这深宫之中,知晓帝王如此隐秘而疯狂执念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我依旧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浑身如同散了架般剧痛,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
然而,看着萧彻眼中那翻腾的混乱与惊疑,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如同毒蛇,缓慢而坚定地缠绕上我的心脏。
父亲的医书,太医院秘藏的残卷,那些关于古老邪方“血髓丹”的零星记载,那些被斥为“妖妄”的文字碎片…此刻,成了我手中最锋利的匕首。
“是。”
我的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冰锥凿击坚冰,“古方残卷所载…‘血髓为桥,通幽冥之路;至亲精魄,引长生之阶’…此乃…逆天改命之术,代价…自然亦是逆天…” 我微微喘息着,目光却毫不避讳地迎上萧彻那双混乱的眼睛,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医者面对绝症时的悲悯与沉重,“陛下…三思。”
“三思?”
萧彻猛地爆发出一声低吼,如同受伤的野兽。
他眼中混乱的惊疑被一种更深的、被触怒的暴戾瞬间取代!
他猛地抬脚,狠狠碾踏在地上那张丹方上,仿佛要将它连同我那番